沈遙岑抿了抿唇，将滿是血腥氣味的禮物袋放到垃圾桶的頂上，順便聯系了清潔人員迅速将小貓的屍體給處理掉。

人們的視線依舊黏在他的身上。

“組長是不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不然怎麼會有人送這種……東西來？聽人說組長停在地下車場的車都被砸了，還用油漆寫滿了字。”

“該不會是風流債吧？”

“你這麼揣測人家是不是不好？……組長看樣子不像是這種人。”

“啊？你才和組長一起工作了多久，你就敢說你很了解組長了嗎？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組長外形這麼優越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交往的人？”

“……呃，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但這樣做還是太過分了。”

“嘻嘻，要真是渣男，别說是送點小動物的屍體過來了，就算一刀捅死都不過分！”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吵鬧的辦公室。

“咳！都在叽叽喳喳些什麼呢，策劃案寫了嗎？PPT做了嗎？早點來就是來聊天的是吧？”主任面色一沉，說話威嚴十足，辦公室登時變得一片寂靜。

“好好幹活，少摸魚！”主任教訓道，“你們難不成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位置嗎？”

職員們大氣都不敢出。

主任冷哼一聲，負着手挺着肚子走了。

拐角處就是等待清潔人員到來的沈遙岑。

“謝謝你了，主任。”沈遙岑朝他道謝。

“……”主任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幾秒，倒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别的負面情緒。

“唉，”雖說如此，但他歎了一聲，擡起手拍了拍沈遙岑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你太優秀了遭人嫉妒的——其他員工那邊我會多說他們兩句，讓他們别瞎說話，你呢，就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話語間，清潔工已經上來将那個禮物袋子拿走了。

沈遙岑看了一眼那個離去的背影，忽然開口問主任：“這個人是誰？我怎麼好像沒有見過他。”

主任看着那個背影想了會兒，好不容易才從腦子裡搜羅出一點關于此人的信息：“哦，之前的清潔工辭職了，他是最近幾天才招進來的，所以你沒見過他也正常。”

沈遙岑收回自己的目光，說：“好。”

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但沒有坐多久，警察就給他打來了電話：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抓到了，詢問他是否有空親自到警局來一趟。

“我現在還在上班時間，”沈遙岑解釋說，“我下午再去可以嗎？”

對方也十分善解人意地給了肯定的答案，他們現在要對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動機等等進行詢問，如果沈遙岑沒有空來的話，那麼他們會将最後的結果發送給他。

電話挂斷，但是沈遙岑并沒有覺得輕松多少。

他側頭望了一眼樓下，照舊戴着鴨舌帽的石磊坐在馬路對面的咖啡店盡職盡責地觀察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石磊很快地發送了一張圖片給他。

上面是一分鐘前他和“雇主”的對話過程。

石磊：今天沈遙岑在八點之前準時到達公司。七點半左右有一位快遞員将一個禮物袋送上了樓，半小時後那個禮物袋被清潔人員送了下來，裡面是一個小貓的腦袋，還有一個盒子和一張紙條。[圖片][圖片][圖片]

“雇主”：案件現在有進展沒？

石磊：不太清楚，但剛才他接了一個電話，可能是來自警局的。

“雇主”：我知道了。你依舊做你該做的事情，這幾天最好時時刻刻都盯着他，有什麼情況迅速告知我，不要出岔子。

石磊：好的。

沈遙岑看着圖片，回了石磊一個“好”字。

他收起手機，正式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再過一段時間就差不多該是春節了，客戶也将第一次洽談的時間提早到了後天，沈遙岑沒有拒絕。

頭頂破空聲響起——一架來自國外的飛機直直地掠過大樓的上空，在澄澈的天空上留下了一道不可忽視的痕迹。

沈遙岑看了兩眼，然後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