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雲早上洗漱完下樓的時候,沈遙岑已經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了。
他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坐到沈遙岑的旁邊,沈遙岑将剛熱好的包子豆漿挪到他的面前。
沈淩雲低聲道了句謝,抓起一個包子往嘴裡塞,是叉燒味兒的,有點甜還有點膩,多吃兩口嗓子眼都會被堵掉。
沈淩雲不是很滿意地吃了兩口,然後端起豆漿喝了點兒,他轉頭想問沈遙岑有沒有吃,結果見到他的臉色時差點吓得手裡包子都掉地上了。
“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沈淩雲猶猶豫豫地問。
他連忙伸手探了一下沈遙岑的額頭,覺得手心并沒有傳來異樣的溫度後才松了口氣。
沈遙岑微笑了一下,解釋道:“沒什麼,隻是沒有睡好而已,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再去補下覺就好。你今天出不出去玩?要不要我叫小白哥哥來陪你?”
沈淩雲搖搖頭,站起身來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沈遙岑,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藥?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沈淩雲才重新坐了下來,跟沈遙岑耐心地解釋:“今天我就不出去了,我女朋友說她要在家提前學習一下大學的課程,我出去也沒什麼意思。”
“你平時的那些朋友呢?”沈遙岑喝了一口熱水,問。
“呃……畢業後大家就是想去酒吧夜場嗨一嗨,我不太喜歡那種地方,煙酒味兒很大,DJ的音響也開得大,吵得我耳朵疼,”沈淩雲慢慢地說,“況且我女朋友也不喜歡,我不想做惹她讨厭的事情。”
沈遙岑點點頭,認可道:“是這樣的,不管怎麼樣,那些地方都要少去。不能說去那裡的所有人都是不懷好意的人,但風險還是有的。你現在年紀還不算大,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自己。”
沈淩雲點點頭,看着沈遙岑将熱水喝完後站起身來。
沈遙岑上樓前對他說:“我先睡一會兒,如果父親母親回來了就上來叫我。”
沈淩雲說:“好。你睡吧,我到時候叫你。”
沈遙岑微笑一下,上樓推開了房間的門。
結果一看到床,沈遙岑就跟洩了氣的氣球似的往床上倒。房間的空調還沒關,将房間維持在一個大體令人滿意的溫度,他看了一眼窗子外的陽台,看到一隻珠頸斑鸠在他的陽台上下蛋。
那隻珠頸斑鸠甚至連銜幾根裝模作樣的樹枝來做做窩都懶得,直接就把蛋下在了陽台的地面上,下完之後還歪着腦袋用鳥爪子推搡了幾下那顆圓滾滾的蛋,推着推着就給推下了窗台,雖然沒有聽到蛋碎的聲音,但沈遙岑已經想象到了。
結果那隻珠頸斑鸠似乎完全沒有剛剛失去一個孩子的悲痛,拍拍翅膀立馬就飛走了。
真是不負責任的鳥媽媽啊。沈遙岑胡思亂想着,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一個又一個夢。
在他的每個夢境裡,幾乎都會有劉卿柳這個人的存在,前世和今生交織着,他眼前的劉卿柳或是年輕或是成熟,但總是會微笑着說,“再見”。
沈遙岑合理懷疑是不是徐意明被打了後心中不平暗地裡給他下了降頭。
他本來就沒睡好,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他本期待着這次的夢境不要再給他一些有的沒的“驚喜”了,結果眼睛一閉一睜,面前出現的還是同一個人。他歎了一聲,心道怎麼越不想見到誰就越會見到誰,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感到麻木了,這次的夢境裡他主動走到了劉卿柳的旁邊坐下,和她一起默默地看了一個夢的星星和月亮。
是難得的無言。
沈遙岑從夢中醒轉,一看時間,才發覺原來夢中以為的過了很久很久,在現實中也不過是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他睡了會兒,感覺身體的勞累和腦袋的酸脹都得到了些許緩解後便起身下了樓,看見他下樓的時候,沈淩雲還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鐘擺:“父親母親都還沒回來呢,哥你不多睡會兒嗎?”
沈遙岑無所謂地笑笑:“沒什麼,我已經休息夠了。反正今天我也不出去,就在家陪陪你,你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跟我說就好。”
沈淩雲越聽越覺得有個哥哥實在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他笑着點點頭,提出想跟沈遙岑一起玩雙人解謎闖關遊戲,沈遙岑乍一聽還有些遲疑,畢竟遊戲這東西他已經很多年沒玩了,現在再碰難免有些手生。
沈淩雲笑嘻嘻地說沒關系他可以教,好像隻有這種時候他才稍稍找到一點自己可以強于哥哥的方面。
沈遙岑看破不說破,隻作為一個哥哥的身份陪着弟弟玩遊戲,但是該說學霸不愧是學霸,沈淩雲也隻是一開始教了一點兒基礎規則,沈遙岑很快就摸索出了遊戲的玩法,在沈淩雲還面對着自己前方的解謎關卡感到頭疼的時候,沈遙岑已經連解了好幾關在boss面前等待着沈淩雲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