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叫江遇我叫什麼?”江遇眨眨眼,“那我叫‘謝驚鴻’?”
一股邪惡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他道:“要不,我直接過去跟她們說我叫謝驚鴻吧,省得她們這麼好奇。”
驚鴻:???
大哥你沒事吧?
别人說這種事驚鴻隻會覺得他們在開玩笑。
但她看着他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0.0001秒之後,反應過來,江遇是真的有可能會去做的。
他這個人,長了一張帥臉,但是又通常不要啊,那能有什麼辦法?
“你那杯我請,” 驚鴻立刻道,隻想把他打包成一個球扔出去,“我求你少說話。”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那邊取餐了,江遇一面笑嘻嘻,一面忙不疊主動去拿。
驚鴻有一點失語,心裡冒出個想法,隻覺得江遇能在密室做坦克,估計也跟臉皮有關系。
他們五個人屬性很清楚了。泓宇和溫溫明顯都比較奶,江裝貨和孟時源都比較坦,驚鴻自己麼,算個坦奶參半吧。觸碰到某些感情上的“開關”,就什麼都不害怕了。
孟時源說,江遇,真不是人。
不是人,“鬼”就吓不了。
沒來由的,她想到《作家之死》裡閻王見到作家說的那句台詞“我就搞不懂了,我是閻王,我又不是鬼。現在見鬼的是我,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麼”,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小鳥姐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周泓宇問。
“沒什麼,”驚鴻回回神,随口問,“你們那個劇最近排的怎麼樣了?有好幾天沒去201了。”
溫舒和泓宇對視一眼,表情有點尴尬,躊躇了一陣。
最後溫舒說,嗯,還可以吧。
“……就是進度有點慢。”泓宇遲疑着補充,“我倆都好久沒排練通告了。”
“怎麼了?流星哥為難你們啊?”江遇帶着喝的回來了。
“流星哥……不對,喬導其實對我們還算好了。”溫舒自嘲道。
言下之意,對别人更為難。
“怎麼說?”時源問。
溫舒和周泓宇又是那種猶如便秘的表情。溫舒說,其實按照喬彥自己的理解,那不叫為難别人。
“他就是要求很高,對自己也是對别人也是。他會在201待到很晚。”周泓宇道,“往好了說,他是很讓演員省心的導演,因為所有的台詞、動作、表情,他都會幫你想好,然後演給你看,教你。”
一個對舞台極其嚴格、甚至嚴苛的完美主義者。
“言蹊姐說的一點不錯,他真的表演天分很高,就是觀衆一眼看出他的表演和普通學生演員表演的區别。”他說,“而且在對手戲裡他會帶着你,帶着你一起沉進去。”
溫舒點點頭,又道:“但就是這樣,他對演員的控制欲也比較大,老想大家照着他的想法演戲,演員表演不太自由。”
“他不太聽我們的想法,他的想法最重要了。”溫舒撇撇嘴,“所以現場的氣氛有時候,蠻吓人的。這兩天不給我排通告我還挺高興的,讓他們先把問題掰扯清楚吧。”
江遇好奇流星哥這個奇葩能把現場的氛圍搞成什麼樣,驚鴻和時源又有點同情溫舒和圖圖被“職場霸淩”,所以不約而同地在他們下一場排練通告的時候都出現在了201。
那邊鏡子前面在理群戲的相對關系,驚鴻和孟時源這邊縮在沙發休息區裡開着共享文檔修改項目計劃書。
社科組這裡進度有點慢,下鄉調查的時間一拖再拖。
主要是前段時間趕上期中周,現在許藝韻又不慎着涼發燒了,在宿舍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幹活的也隻剩驚鴻一個了。
一個人進行數據庫建立和數字原始化相當辛苦。
“沒事,不着急,我們實驗也還在反複打回。”
時源說着,點開了大群裡學長學姐發來的立項表,今天課題津貼申請也下來了,社科組才剛剛開始幹活,沒錢,先發物院實驗室同學的工資。
“你們工資發了多少啊?”驚鴻好奇,想看看理工科學院有多大方。
“挺多的,千來塊……咦?”孟導劃着鼠标,本來挺高興的聲音淡下來。
“怎麼了?”
“怎麼感覺有些人的名字……這麼突兀的?”時源小聲道了一句,不過很快又不說話了。
驚鴻剛想問“突兀”是什麼意思,江遇就拿着籃球走過來,問孟時源,等會兒打不打夜場球。
“你不是來看他們排練的?”時源關上電腦,側過頭問。
“感覺今天還算正常,流星哥好像也沒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江遇一臉“沒看到戲”的失望,“他倆排練也很忙,不好打擾他們,不如等會兒下去打球。”
孟時源看看那頭排練的人群,一時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