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進入污染區找喬妹,無論是去黑石鎮,還是加入白鳥基地,亦或是卷入灼海街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進入污染區做鋪墊。
“我當然不會違抗澤奧爾大人的命令,我們走吧。”江映暗自下了某種決心,她已經等不下去了。
“等等,你手上的是什麼?”
原來現在才注意到嗎,江映淡淡解釋道:“沒什麼,不用在意。”
她握住光帶,暗紅色的火焰自指尖纏繞上藍色的光帶,而後迅速焚燒殆盡,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抱歉了,白。
羅蘭齊皺眉看向光帶指向的位置,可惜被一片灰霧阻礙,無從窺見光帶的另一端是什麼。
“煩死了,跟我來。”羅蘭齊暴躁地抓了一把自己打理得十分柔順的紅色長發。
什麼事啊這都是……
與此同時,暗紅色的火焰順着光帶一路燃燒,直至燒到了盡頭,連那手腕上淌出來的蒼白血色,也一并燒了去。
在手腕的主人感受到那灼人的燙意前,火焰消失了。
兩個面貌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對峙着,一個要比另一個稍微青澀一些。
白嗤笑一聲:“不甘心?這種情緒我永遠都不會有,把我拉過來想幹什麼,不會是就是為了戲弄我幾句吧?”
事實上,在此之前,兩人已經進行了激烈的打鬥,雙方都不同程度上地挂了彩,出于某種目的,白并沒有修複傷口,以至于渾身鮮血淋漓看起來格外駭人。
白不得不承認,他沒辦法完全消滅掉這個冒牌貨,他們即為一體,隻有他死,他們才會死。
“膽小鬼。”對面的青年如是叫他,并附帶了幾句嘲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踏足裂隙,很害怕看見我們吧,瞧瞧你那狼狽的樣子。”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白反唇相譏,“現在居然學會合作了,你們真是很迫切地希望殺死我啊,可惜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随着他的話語落下,另一個和對面相似度百分百的青年從灰霧走了出來,他們站在一起就像雙胞胎。
白想不起這是他什麼時候丢棄的記憶和情感,他丢得太多了,哪能每一個都記住。
“我們不是想讓你死,我們隻是想讓你記起來,你究竟要尋找的是什麼,何其悲哀,你早就忘了,你抛棄了那段記憶,就算她站在你的面前,就算你的心髒仍然為她跳動,你也永遠分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情感。”
“因為,你沒有那份記憶,所以她永遠不會與你相認。”
兩個青年異口同聲道。
白皺起了眉,被他們吵得煩,無所謂道:“我不需要那些礙手礙腳的記憶和情感,倒是你們,别妨礙我,否則,就算殺不死你們,我……”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對面的兩人齊齊低頭,極其專注地盯着他的手腕。
那裡,本該是用于鍊接他和江映的光帶,除非他主動斷開,否則光帶将一直為他倆指明方向。
一小撮火星子消失了,冒牌貨們立馬像是天塌了般湊上來抓住他的手腕,試圖尋找到光帶遺留的痕迹。
他們都知道光帶意味着什麼。
他們也知道光帶的另一端連接的是誰。
他們不敢出現在她面前,害怕看到她怪異的眼神,即使知道她并不會那樣做。
“滾!”白嫌棄地甩開他們的手,力度之大,就差同時給那兩人一拳頭。
“斷了?”白擡起手腕,眉頭緊皺,表情疑惑。
不可能是他主動斷的,也不會是意外,那火焰,隻能是她,是江映自己斷的,他見過她的火焰,那般絢爛又獨一無二。
“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那兩人急忙湊上來,慌裡慌張地問。
白見不得他們這麼廢物的樣子,忍不住譏諷道:“要不是你們幹這種蠢事,我現在怎麼可能不在她的身邊……”
但,他為什麼要在她的身邊。
白頓住了。
即使是同類,也沒必要替她解決所有麻煩,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工作,灼海街還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接替。
白岸提出的實驗構想他也挺感興趣的,所以他才會千裡迢迢趕過來,絕不是因為江映在這裡。
抛開一開始見到同類的激動,讓他知曉這世上并不是隻有他一個異類,也許他根本算不上異類。
無法融入煞,也無法融入人類。
靠着這層身份,他遊走在兩邊,尋找一點有趣的東西,尋找一點活着的意義,尋找一份靜谧的自由。
兩個冒牌貨還在吵鬧着,不過是多了一點記憶,不過是多了一點情感,看看,就變得這麼廢物。
他沒了耐心:“别吵了,回答我的問題,這個裂隙通往哪裡,不可能憑空出現吧,這種級别的裂隙,是灰塔的管理員。”
白笃定道,是因為他上次直接忽略了那個人的命令嗎?
“你們兩個蠢貨,或許這個裂隙還有更多的蠢貨,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