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逐漸明白,現在事情敗露,他想用金錢堵住你的嘴,讓你不要把事情宣揚出去,以免壞他名聲,雖然他根本沒有什麼名聲。
他在侮辱你嗎?真是太惡心了。
“上将。”你強忍着不争氣的眼淚,不讓自己丢臉地哭出來,即使他比你強大,但至少在這裡,你們的靈魂是平等的。
你言辭認真:“你不能這樣侮辱我,我接受過高等教育,我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我潔身自好,從沒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你再想強來,就算你是上将,我也不會害怕和你魚死網破。”
阿克賽斯沉默。
Alpha站在門口,陷入了苦惱的思考,你的尖銳和敏感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好像任何話都會點燃你的怒火。
他一直沒有出聲,但你知道他還在門口站着,那該死的信息素,他根本就不控制。
你聽到外面咚的一聲,還以為他想破門而入,其實是他把自己的頭抵在了門上。
“對不起。”
他終于想清楚,于是非常謙卑地低下頭,誠心悔過,以你的視角該是如此。
你靜靜地聽着他接下來的忏悔詞。
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阿克賽斯的手扣在開關的位置,他堵住了你可以逃脫的唯一退路,讓你接收不到外界的正确的信息。
他保持着冷靜與耐心,像在巨大的蟲巢中追逐一隻聰明靈活的蟲子,他可以用最先進的爆彈槍把它和巢穴一起粉碎,也可以提着切割刀刃一點點将它逼上絕路,但他選擇了更為迂回的方式,因為他要得到一個完整的戰利品。
Alpha擅長争搶和掠奪,阿克賽斯更是其中佼佼者,隻是将戰場換一個地方而已。
再開口,已經完全換了一套語氣。
“從我十六歲接受選拔訓練加入遠征軍團開始,我絕大部分時間就都用在訓練和殺蟲當中。我不太擅長和Omega相處,沒有人教會我這些……我的身體在太空上流浪,身邊隻有同為Alpha的戰友,以及讓我繼續堅持下去的榮譽和責任,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将繼續戰鬥着,直到生命的終結。”
“直到我遇到了你。我很高興那個人是你。我們正式締結婚姻之前,我就知道了有關于你的信息,這是我即将擔負的第二個責任,我很想把它做好,像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那樣,成為讓你滿意的丈夫,但我現在好像搞砸了這一切。”
阿克賽斯的真誠讓你産生動搖。
“我很忐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我以為你會讨厭我,你願意主動來找我……令我非常意外,我問過船上的中樞系統,他說這是你也喜歡我的意思。”
“我很抱歉,在沒有完全了解你的情況下做了出格的舉動,你願意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慢慢地講述,相比之前平和不少,他的聲音和信息素一樣具有誘惑力,口中吐出的音節像看不見的蛇信子,從門縫裡穿過來,撓動你的心。
你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或者是他誤會了什麼。
阿克賽斯一早就知道你是誰,他以為你是故意來找他的?逃婚變成勇敢追夫,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但他好像認真了。
他結束了對自我的剖析,等待你的答案。
如果你堅決不同意,他是能破門而入的,你能想明白這一點,他堅持着某種原則才和你保持距離。
回憶一下,你真的很讨厭他嗎?
事實上并不,因為截止到今天之前,你都不認識他,你隻是不想被約束自由,成為沒有選擇權利的生育機器。
你沒有必須要做的信仰和抱負,從你讀書明智,了解自己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當中時,你就知道,對于你這樣的普通人來說,一生要追求的唯一目标就是更好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直到走向生命的盡頭。
如果他言行合一,其實也不是不能試着相處一下……
也隻能先這樣,你還被隔離在軍用艦上,短時間内插翅難飛,和他撕破臉并不會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
你松口了,擰動反鎖的卧室門,對着門外的人問,“你現在把衣服穿好了嗎?”
阿克賽斯回的很快:“全部穿上了。”
門打開,你們沉默對視。
紅色的長卷發披散,既不蓬松也不乖順,亂七八糟遮住半邊臉頰,他金色的眼睛從發絲中透出來,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他很會隐藏自己的情緒,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那些氣體又纏上你了,比之前更強烈,猶如實質一般把你裹得密不透風。
你不由自主地想到其他人對阿克賽斯的評價,像一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