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推不開沈融雪的手,臉頰還被憋紅了。
“看到阿硯了沒。”
浴室門被叩了兩下,磨砂玻璃門外映出道高大的人影,隻是道虛影就莫名讓人産生些壓迫感。
沈融雪頓了下,答:“沒有。”
“……”
事已至此,清硯隻能配合嫂子一起撒謊,他很快拿出通訊器關閉了一切聲音和震動,幾乎在他關掉聲音的下一秒,他就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電話。
清硯沒接,隻是無措地看着沈融雪。
藍瞳浸了水光,睫毛不安地顫抖。
好像和情夫在滾床單時突然聽到丈夫敲門聲的可憐小人‖妻,隻能無助又緊張地看着情夫。
這誰受得了啊。
沈融雪沒忍住,低頭去吻清硯,清硯被吓了一跳,偏過頭,那個吻便落在了清硯頸窩裡。
手機掉在了地闆上,清硯捂着嘴,還是沒忍住溢出聲細弱嗚咽。
眨了眨眼,像是一隻濕漉漉的小貓。
沈融雪再也忍耐不住,炙熱的吻落在清硯的頸側,将本就被謝朝臨親粉的地方描上層潮紅。
alpha的五感很敏銳,剛走到門口的裴清寂立刻掉了頭,腳步聲越來越近。
“滾出來。”
浴室門被暴力地敲了下,被情熱期控制的沈融雪根本無心理會,像條狗一樣聞着清硯頸窩。
清硯心想,完蛋了。
哥哥不會對他怎樣,但他很擔心這會讓哥哥嫂子本就冷淡的關系變得更加僵化。
他顫着聲叫着:“哥……”
浴室門幾乎在瞬間被砸了個口,血淋淋的修長大手伸進來,從裡面打開了浴室門。
裴清寂目光暴戾,身上的氣壓低得滲人。
他名義上的妻子正抱着他的寶貝弟弟,癡迷地舔吻雪粉色的頸側,而弟弟眼睛裡蓄滿眼淚,被妻子撩起的襯衣下,雪白細腰上全是粉紅色指印。
沈融雪終于清醒了些,觸及裴清寂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死定了,但索性是要死的,不如……
他不顧裴清寂在場,在清硯脖頸上輕咬了口。
雪白脖頸上留下了沈融雪的齒印,像是打下了什麼标記似的,把清硯變成了他的東西。
清硯被他咬得渾身發顫,幾乎站不穩,溢出聲嬌弱的嗚咽,淚眼汪汪地看他:“沈哥……”
寶寶你……死了也是值了。
果然下一秒就被摁着頭撞在了牆上,滿頭滿臉都是血,血液順着俊逸面容不斷往下淌。
沈融雪已經感受不到痛了,他的心情很愉悅。
他有錯在先,并不準備反抗,再者,情熱期的他也不可能是裴清寂的對手。
反正已經爽了,裴清寂又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清硯大腦宕機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從後面抱住哥哥的腰:“哥,你别打沈哥,給我一分鐘時間解釋,我們沒有幹壞事,一切都是誤會……”
但好像根本解釋不清。
清硯的手扣在裴清寂腰間,弟弟的身體就算濕漉漉的也讓裴清寂覺得溫暖又柔軟,還在可憐地顫抖着,裴清寂想起,自從那次用信息素誘導清硯之後,很久沒有跟弟弟那麼親近地抱在一起了。
他松開了手,任由沈融雪撞在地上。
轉身将清硯按進懷裡,安撫可能是被他的粗魯行為吓到的可憐弟弟:“阿硯說的我都信。”
清硯松了口氣,不過,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哥哥是信什麼了?
衣服被裴清寂不動聲色地拉好,他看向清硯時眼底的戾氣已經沒了,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溫柔地對清硯說道:“先上去洗澡吧,别着涼了。”
清硯捧起他的手看了看:“你們都受傷了,我先幫你們包紮傷口,不急着洗澡的。”
“我來就行,你先去洗澡。”
沈融雪也擔心清硯會着涼,連忙催促他:“快去吧,我們沒事,等會兒我倆互相包紮就行。”
清硯腦子裡浮現出哥哥嫂子互相包紮傷口的有愛畫面,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乖乖上樓了。
裴清寂關上了浴室門。
清硯洗完澡下來時,裴清寂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光腦,身上穿着睡袍,肩寬背闊,領口處露出的胸膛肌肉緊實線條流暢,漆黑短碎發被吹得半幹,有些淩亂,柔和了平日裡的冷冽,高挺鼻梁上架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清貴又斯文。
見清硯下來了,薄冷的唇勾起溫柔的弧度:“我煮了醒酒湯,阿硯,過來喝點。”
清硯乖乖走過去:“沈哥呢?”
“他不舒服,先睡了。”
“哦哦。”
清硯捧着杯子喝着醒酒湯,壓在杯沿的唇殷紅柔軟,垂着藍眸,耷拉着眼睫,很乖的樣子。
光是看他這樣,就讓人産生種溫馨的幸福感。
湯溫熱微甜有茶香,喝完胃裡變得暖暖的,舒服了許多,但也讓清硯産生些困意。
喝完後窩在沙發上休息,看到哥哥正在用光腦看股市,也忍不住湊過去看。
貓貓探頭。
清硯數學學得很好,對數據很敏感,他看得入神,甚至細白手指伸出去,挨個點開自己感興趣的部分看,被哥哥一整個摟進懷裡了也沒注意。
剛洗完澡的清硯皮膚還泛着潮粉,渾身都是沐浴露的好聞香氣,裴清寂還是精準地從這些味道裡捕捉到了來自清硯自身的,清新好聞的茉莉花香。
馥郁柔軟,抱在懷裡很是舒服。
裴清寂釋放了極微量的信息素。
他測驗過了,這是最合适的量,能讓清硯輕微動情,又不至于勾起性‖欲。
雪松味的信息素裹挾着清硯,讓他産生種怪異的酥麻感,身體開始發軟,頭也有些暈乎乎。
當哥哥關閉光腦,對他說“寶寶,坐我腿上來”時,清硯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很乖地照做了。
面對面跨坐在了哥哥大腿上,雙腿被哥哥撈了一把,腦袋也被哥哥溫柔按進懷裡,他憑着本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着,發頂就抵着哥哥的下巴。
“哥哥……”
信息素作用下的清硯變得更加柔軟,疊詞叫着哥哥,聲音軟軟的有些嬌氣,整個人沒有骨頭似的依戀地抱着哥哥,讓人心裡不由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能那麼可愛。
裴清寂抱着清硯,一手扶着清硯的後腰,一手輕撫着清硯的背,像小時候哄清硯睡覺一樣。
“乖。”
溫柔地給貓貓順毛,聲音很輕地哄。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
“嗯。”
……
清硯反反複複叫着哥哥,裴清寂不厭其煩地回應着,甚至嘴角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阿硯,你是哥哥的。”
“嗯,我是哥哥的。”
“結了婚也是哥哥的。”
“嗯,結了婚也是哥哥的。”
“是哥哥的什麼?”
清硯昏昏欲睡,大腦轉得很慢,想了好一會兒才有了頭緒,臉頰蹭蹭哥哥的胸膛,清透的藍瞳沒有一絲雜質,語速稍慢地答:“是哥哥的玩具。”
裴清寂笑了下:“怎麼會那麼想。”
“是哥哥對你不好嗎?”
清硯搖了搖頭,抱着裴清寂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因為玩具可以讓哥哥開心。”
裴清寂一頓。
哥哥被作為繼承人培養,自幼就被禁斷了一切娛樂,玩具這種東西,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哥哥冷靜自持,也不太喜歡笑,就算笑了,笑意也不達眼底,總感覺不太開心的樣子。
“我想讓哥哥開心。”
清硯的香氣和聲音在耳邊放大了無數倍,裴清寂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很踏實。
“玩具是會讓人開心,但阿硯不是玩具。”
裴清寂将清硯抱緊:“阿硯隻需要享受被愛。”
……
睡着的清硯被放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懷裡被塞進一個小鲨魚抱枕。
睡夢中的清硯乖乖抱住抱枕,臉頰被壓軟了一些,纏在頸窩的發絲被撥開,蹭了蹭哥哥的手。
差點沒把裴清寂萌暈。
看着弟弟可愛的睡顔,裴清寂才大發慈悲地想起給浴室裡重傷昏迷的沈融雪叫個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