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好看得要命,總讓人感覺他泛着淡淡薔薇色的潔白指尖萦繞着極其好聞的缱绻香氣。
皮膚好白,又薄又透,很容易能顯出顔色,平時臉上隻要稍微有那麼一點情緒就好明顯。
以往常打趣人死了三天都白不成他那樣,現在卻在用冒犯意味明顯的目光舔舐他的皮膚。
讓人覺得那裡不該坐着個身價不菲穿戴整齊的貴公子,而該坐着個衣衫淩亂待人蹂躏的尤物。
灼熱的目光将腰線舔得透爛。
裴清硯,sss級alpha,裴氏家族的二少爺,首都星大學的高材生,遠近聞名的病美人。
“阿硯今天怎麼回事,大晚上的把我們叫出來陪你喝酒,結果自己一點沒喝就算了,怎麼現在連話也不樂意跟咱們說了,他們在這兒編排你你也沒個反應,跟個木頭人似的,一個人杵在那兒犯困。”
金發青年聲音清朗,不讓人安甯。
他叫沉言,跟清硯同歲,目前在同一所大學裡念書。清硯還沒長開的時候就已經漂亮精緻得驚人了,所有人都以為他以後會分化成omega。沉言的母親和清硯的母親關系很好,便給倆小孩訂了娃娃親,沉言因此一直把清硯當成他的小新娘。
然而清硯在12歲時分化成了alpha。
盡管沉言一再堅持,雙方家長最終還是解除了婚約,因為清硯說他更想跟o或者b在一起。
被點到名字的人沒動彈,悶悶地嗯了聲。
答非所問又敷衍至極的一個單音節,卻讓提問者心情很好地笑出了聲:“嗯什麼嗯,已讀亂回?”
清硯病恹恹地解釋:“抱歉,我有點困。”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冬日初晴時的春泉,薄薄的冰面漸漸融化,泉水的溫度不會太冷,恰好比體溫低一些,清如淨翡,涼如寒玉,聲音幽幽傳入耳中,溫涼泉水便從心頭淌過,軟得像流動的絲綢。
沉言的腺體隐隐發燙,心口被這股泉水澆得長出了無邊春意,像被對方潔白漂亮帶着香氣的手輕輕撩撥了一下,隻是這種程度,就迷得他有些暈頭轉向了:“樓上有幹淨房間,我陪你上去休息吧。”
“不用那麼麻煩,我在這裡休息就好。”
溫和的禮貌的拒絕,因為很輕的聲音和沒什麼力氣的咬字,落在人耳裡像在用鵝毛棒輕掃,自覺腦補出輕喘,呼吸,香氣,感覺癢得快要死掉了。
媽的,聲音都澀到要打馬賽克的程度。
在床上高低回他一句不要就是要。
于是又問一句:“真的不要嘛?咱們好久沒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聞晝瞥他一眼:“能不能注意點分寸,阿硯都是已經訂婚的人了,懂不懂。”
自從訂婚以來,清硯好像收了心,沒有再跟别的omega接觸,以後可能也不會了。
沉言無奈:“真懷念小時候,那會兒阿硯可黏我了,要我抱着才能睡着,還會乖乖地叫哥哥。”
蘇辭唇角翹起:“小時候阿硯誰都黏好吧,留個妹妹頭,乖得要命,玩偶似的比小女生還漂亮,小跟屁蟲一隻,嘴很甜很會叫哥哥,還超級會撒嬌。”
話題将衆人帶到遙遠的再不複返的過去。
十六歲前的清硯,乖軟,明朗,十六歲的一場大病讓清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性格也變了,乖軟上覆蓋了一層薄冰,明朗上蒙上了一層陰翳。
依舊溫柔乖軟,惹人憐愛,卻清冷漸生,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淡淡的憂郁。
他有了不願意分享的秘密。
疏離着任何人,像冬末的一抹殘雪,稍微接受到一點炙熱,就會消融成水,化成水汽消失。
身體變得越來越脆弱,時不時會休克,一睡就是一整天,臉上總是沒什麼血色,卻查不出毛病。
但奇怪的是,跟他的男友們相處時,面上會呈現健康的色澤,氣色也會短暫地變好。
像是受到了什麼詛咒似的。
今昔對比,沉言不免有些失意:“阿硯現在對咱們都是不冷不熱的,以後結婚了隻會更疏遠。”
“隻有在江淩姐面前,乖得跟小寶寶似的。小時候被人套上花花小裙子打扮成洋娃娃也不生氣,上次被人家央求着穿那種衣服拍那種照片也答應了。”
蘇辭想起在群裡看過的照片不由面色一紅,又冷哼道:“不過是因為阿硯心軟又好騙罷了。”
他一直不太喜歡江淩,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帶把的alpha,清硯對她總是很……包容。
這個詞或許不太準确,但江淩确實可以對清硯做一些他們不能做的事,清硯也很少會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