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舅家的。”林星補充道,“跟親的一樣。”
唐久瞪他一眼,放下句“最好沒騙我”,扯開衣領到窗邊吹風去了。
林星鼓鼓嘴巴,深呼吸,吐出一肚子冤枉氣。
“他還有個哥?”
金澤宇忽然出聲,林星吓了一跳。
“原來你們都不知道?”林星撇撇嘴,自信地說:“不騙你!他哥當拳擊教練,186的大個子,可帥呢!”
那了如指掌的樣子,好像在說自己的親哥一樣,說着說着眉頭給皺起來了:“澤宇,你到底喝不喝啊?我那杯子都快被你磕壞了。”
半杯清茶早涼透了,金澤宇屁股往那一釘,跟玩似的,一會兒拿起來一會兒放下去,要喝不喝的,白瓷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聲響,時輕時重,他不信他聽不到。
其實杯子也不是什麼寶貝東西,就是聽着心煩。
雖說提起帥哥令人興奮,但“笃笃笃”的碰擊聲真的很煞風景,尤其是在晚上沒休息好、一大早又受了冤枉氣的情況下。
心更煩了。
“不喝,我又不渴。”随口一說,金澤宇才意識到自己确實還拿着人家的杯子,握住茶杯的手微微頓住。
“不渴你拿個杯子咚咚啥?”林星盯着金澤宇的手,頗有微詞。
不渴還不撒手,杯子上難道黏膠水了嗎?
“其實也不是一點也不渴,喝點也不是不行。”
金澤宇擡手,象征性的抿了口清茶,随口問:“诶?你說這世界上怎麼還有人叫‘寶寶’啊?”
“你神經啊!!”
當然是人家願意了。
林星上下掃視金澤宇幾眼,不想再繼續這麼沒營養的話題,直接洗漱去了。
門闆發出吱呀聲響,金澤宇垂眸看杯。
從卧室到沙發,一共有六步,房間用的是清新果香......
等那人落座之後,他才慢慢松開杯柄,順手拿了桌邊資料翻開。
唐久不知何時來到沙發前,投下一道黑壓壓的陰影。
“手機,上交。”
“哦好的好的。”
雲岚剛坐下,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把手裡微微發熱的機器交了出去。
“還愣着幹啥?你也交。”
手心朝上攤在眼前,金澤宇無辜擡頭,不可思議瞅了一眼手的主人,緩慢說道:“我也交?為什麼啊?我又沒寶寶。”
怎麼這哥拿刀亂砂仁呢......
質疑是真的,不情願也是真的,手卻實誠掏兜,順便還摸起林星放桌子上的那隻手機,一并給了他。
唐久的褲兜塞得滿當,褲,裆都墜歪了,但這并不影響他拿出領導者的姿态說教。
光是偶像守則,一天就不知道要強調多少遍,嘴皮子都秃噜幹了,也不知道這幫年輕人到底走沒走心。
可就算已經說了上百遍上千遍,該說的還是得說,得繼續說不停說!誰讓他們選擇成為偶像呢?這是他們一生都要牢記并遵守的職業守則。
唐久警告他們,現在團體和公司都是串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Allison已經搞得大家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出點什麼幺蛾子,誰也不用解釋,一塊兒滾蛋就完了。
金澤宇一聲不吭,掀起T恤衣角擦拭眼鏡。
雲岚看見了,從随身包裡掏出塊巴掌大的藍色麂皮布說:“用這個吧。”
傳遞的那刻,指尖相觸,眼神相接,兩人好像忽然升出一種默契,同時松了手。
雲岚反應及時,迅速将落到坐位上的鏡布捏起,抖了抖說:“我平時裝着擦鏡頭的,擦眼鏡也正好,總比用衣服擦得幹淨,給。”
金澤宇恍惚一瞬,接了麂皮。
直勾勾看着雲岚,說了聲謝謝。
唐久敲敲桌面:“你倆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