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話讓陳時書一句都說不出來,無奈地點點頭。
“你洗澡了嗎?”
“嗯,剛洗。”
難怪。
安纾坐在沙發上,看見了餐桌上留下的包裝袋。
“你不會晚上就吃在學校門口買的那些吧。”安纾問。
那他飯量也太小了。
“點了外賣。”
安纾點頭,“我媽媽做了土豆牛腩,你先嘗嘗。”
“嗯。”
四周安靜下來,土豆牛腩散發着香味。
安纾意識到現在這棟房子裡,隻有她和陳時書兩個人。
鼻尖有總是能捕捉到藏在菜香味下的桂花香。
腦海開始放慢回憶,她剛剛趴到陳時書身上的時候,嘴巴好像碰到了他的脖子。
心跳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小纾,那有零食随便吃。”陳時書從廚房拿來碗筷,看着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安纾,耳朵泛紅,“是不是熱,要不要把空調再調低些。”
安纾回過神,“不用,哥廁所在哪。”
陳時書指了個地方,安纾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這人怎麼又喊哥了。
陳時書撓頭。
安纾關上衛生間門才放松下來,但很快她又後悔了。
衛生間裡還彌漫着某人洗澡的桂花香,四壁潮濕,她都能想象到陳時書站在這裡洗澡的樣子。
靠。
直接從耳根紅到臉頰。
安纾在廁所磨磨蹭蹭許久,才讓自己恢複正常。
“我走了哥,保溫盒你明天再給我。”
“不要我送送你嗎?”
“别浪費打車錢。”
安纾頭也不回地開門,穿鞋,離開。
回去路上,安纾不斷安慰自己,這點接觸沒什麼的。
小時候,她還親過陳時書。
這沒什麼的。
這麼想安纾好多了。
再次在校門口見到陳時書,他手裡拿着保溫盒。
安纾突然想,要是陳時書能一直來接自己就好了。
那幾天她就想,為什麼學校到小區的距離這麼短,為什麼時間過的那麼快。
于是她就會故意纏着陳時書帶自己去别的地方買東西,盡量增加兩人相處時間。
陳時書也随着她。
和陳時書待在一起,總是開心輕松的。
但這個陪伴注定是短暫的。
和陳時書分别那天,安纾感覺心裡缺了塊東西。
她之前去外婆家待一個月後再回家時,心裡也有這種感覺。
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老老實實回去繼續上課了。
安纾看着手上的手鍊。
總會再見的。
這次補習并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有人把學校告發了,最後沒辦法,補了十幾天就給她們放假,發通告說今年會提前開學,開學前會發布分班信息,然後再進行開學考。
于是安纾一個人回了桉樹村,父母還要工作,他們給安睿傑找了個補習老師,他隻能留在市裡上課,安纾想休息幾天,便直接一個人回了。
她打算回去待幾天,再開始宋老師那邊的補習。
安纾讓李玉芬女士聯系了吳老師,想暑假的時候去他那補習一下物理,老師同意了,時間安排在七月底。
安纾回桉樹村待了十天,那幾天她天天睡到自然醒,跑出去和村裡從小到大的朋友玩。
發照片給陳時書看。
隻是陳時書實習好像很忙,總是晚上才回消息。
安纾家後院有一塊地,但她家沒有種地天賦,除了好養活的橘子樹,就沒再種過别的。
這塊地也就荒廢在這,奶奶偶爾種點辣椒。
七月正是吃西瓜的好時節,安纾将吃西瓜收集得來的西瓜子種在了自家後院。
有事沒事還去給它澆水。
每天去看它的長勢。
這不是安纾第一次種東西,隻不過她之前種的東西都沒長出來過,所以這次對待西瓜格外認真。
因為她覺得學過這麼多年生物的她已經不一樣了。
終于在安纾要離開桉樹村時,安纾看見地裡長出來幾個小芽。
“奶奶,我種的西瓜要長出來了。”
安纾高興地在原地跳了起來。
看着長出小芽的地方,滿身歡喜。
她将這個成果歸結于知識的力量。
安纾将自己的西瓜托付給家中老人,老人家給她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她才滿意點頭,放心離開。
懷義八月初的太陽是整個夏天最毒辣的,安纾感覺走在外面的路上,自己都快被曬熟了。
每次看到沒有任何遮擋的地,安纾都有想在這裡打個雞蛋的沖動,她想看看雞蛋是不是真的能熟。
這個天氣她還願意出門補課。
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消息欄處全是廣告,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
安纾關了手機,加快步伐。
沒了晚上聽寫單詞,安纾和陳時書通話的次數變得不多,更多還是企鵝号上交流。
但陳時書忙,安纾也要補課,聊的很多内容總是錯過。
安纾上次突然意識到心裡的異樣後,她感覺她對陳時書感情變了。
其實已經有很多個瞬間,隻不過安纾一直沒正視這個感受,細細想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時書不單單隻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