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汽氤氲,王易博坐在防滑凳上,右腿小心地用防水套包裹着。蕭戰卷起袖子,正用花灑調試水溫,後頸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
"又不是沒看過。"王易博故意逗他,"拍《陳情》時我們還在同一個冷泉泡過呢。"
"那不一樣。"蕭戰聲音沙啞,"那時候我還......"
"還什麼?"王易博追問。
蕭戰轉身,水珠濺在他睫毛上,像細小的鑽石:"還不敢承認,我有多想要你。"
水聲掩蓋了王易博急促的呼吸。他伸手拽住蕭戰的衣領,将人拉向自己:"那現在呢?"
蕭戰的吻落下來時,王易博閉上了眼睛。溫熱的水流沖刷着兩人緊貼的身體,蕭戰的手掌在他背上小心翼翼遊走,避開所有可能的傷處。這個吻溫柔而克制,卻比任何激烈的糾纏都更讓人心動。
"腿......"蕭戰喘息着分開,額頭抵着他的,"你的腿不能久坐。"
王易博不滿地輕咬他的下唇:"蕭老師,你這樣很掃興。"
蕭戰低笑,用浴巾将他裹住:"來日方長。"
養傷的日子比王易博想象的有趣得多。蕭戰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台投影儀,每晚他們都會擠在病床上看電影。有時候是經典老片,有時候是新上映的影片——蕭戰總會提前看一遍,确認沒有危險鏡頭才會放給王易博看。
"這段打戲設計得不錯。"某天晚上,王易博指着屏幕上的一場對決點評道,"不過威亞痕迹太明顯了。"
蕭戰正削着蘋果,聞言擡頭:"你們劇組調查清楚事故原因了嗎?"
王易博的表情微妙地變了變:"嗯,說是設備老化。"
"隻是這樣?"蕭戰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王易博輕描淡寫地說,"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結果就是這樣。"
蕭戰的手攥緊又松開,最終隻是輕輕握住王易博的手:"以後所有危險戲份,必須用替身。"
"那可不行。"王易博挑眉,"蕭老師這是要限制我藝術創作?"
"我是你的意定監護人。"蕭戰一本正經地拿出協議複印件,"第3條第2款,我有權對你的危險行為進行幹預。"
王易博大笑,不小心牽動了傷處,疼得龇牙咧嘴:"嘶——蕭戰你完了,我要撤銷協議!"
蕭戰趁機吻住他嘟囔的唇:"晚了,簽字生效,概不退換。"
兩個月後,王易博終于拆了石膏。出院那天,蕭戰親自開車來接他,目的地卻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家。
"這是......"王易博看着眼前的高檔小區,疑惑地轉向蕭戰。
"我們的新家。"蕭戰輕咳一聲,"我買下了相鄰的兩套公寓,中間打通了。從你的門進是你的空間,從我的門進是我的空間,中間有扇門可以互通。"他頓了頓,"這樣就算被拍到,也能解釋是鄰居。"
王易博心頭一熱。這個傻子,連公開前的過渡期都安排得如此周到。
"帶路吧,監護人先生。"他笑着搭上蕭戰的肩。
新家裝修得簡約溫馨,最讓王易博驚喜的是音樂室——裡面放着一架古琴和一支竹笛,正是前世藍湛和魏嬰最擅長的樂器。
"試試?"蕭戰示意他。
王易博在古琴前坐下,手指輕撫琴弦。熟悉的旋律自然而然地流瀉而出——是《忘羨》。蕭戰拿起竹笛,默契地跟上他的節奏。千年時光在這一刻重疊,他們透過音樂看到了彼此靈魂最本真的模樣。
曲終,蕭戰放下竹笛,走到王易博身後環住他:"歡迎回家,藍湛。"
王易博靠進他懷裡,閉上眼睛:"我回來了,魏嬰。"
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點點。
屬于王易博和蕭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