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你影響拍攝啊,你身體吃得消嗎?”
“真的沒事的,戰哥,我上次趕通告,一天飛了三個城市,轉機六趟呢!酷!”王易博聽出蕭戰的關切,故作輕松地解釋道。
蕭戰一聽,知道他說的是開機前一天的行程。看着面前的少年上妝後容光煥發的面容,想到卸妝後他臉上的憔悴,突然有一絲心疼。他才20歲呀,在同齡人還在象牙塔裡享受的時候,他已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4年,已經在練舞室裡為了有一天能站上舞台揮汗如雨不知多少個晝夜。想到這裡,蕭戰一瞬紅了眼眶,聲音恹恹地搖着頭說道:“一點兒也不酷!”
正在補妝的王易博立即察覺到蕭戰神情的異樣,因着面具的遮擋卻看不真切,他對蕭戰招了招手,“戰哥,你有兩根頭發跑到面具裡去了。”
蕭戰不疑有他,很自然地移步上前。
王易博伸手撥了一下“那兩根并不存在的頭發”,看見了面具下蕭戰紅紅的眼眶裡晶瑩的淚珠,遲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蕭戰是心疼他太辛苦了。13歲就獨自一人踏上異國他鄉,開始追逐夢想,雖然也會害怕、也會孤單,但是為了夢想隻能勇往直前的他很少因為辛苦落淚,父母親人不在身邊,沒有人因為他的辛苦這般心疼過他,他也沒有享受到本應在父母懷抱裡的寵溺。此刻看到蕭戰隐藏在面具下的心疼,怎能不打動他?
這一刻,他想和蕭戰關系更親近,無論是兄弟也好、情侶也罷,明明白白的,是今生的王易博對蕭戰産生的依賴。他定定回望着面前的蕭戰,眸底氤氲起一片薄霧,“謝謝你,戰哥!”王易博在心底默默說道。
旁邊跟拍花絮的攝影師察覺到兩兩相望的王易博和蕭戰之間微妙的氣氛,趕緊調轉攝像機,改拍現場其他演職人員的鏡頭,再回來時,兩人不知因為什麼像小學生似的吵了起來。
“小孩子不可以這樣說話的”,蕭戰一看攝影師過來了,趕緊暗示王易博不可以亂說話了,轉向鏡頭時用笛子指着王易博說着“他罵我”,臉上卻露出羞澀的笑容。
王易博強忍笑意攤手說道“哪有罵?”
“唇語罵我......”蕭戰低聲呢喃道。
不等兩人進行完沒有營養的吵架,工作人員已經悉數到場,開始準備正式開拍前的走戲。
迅速進入工作狀态的兩人狀态愈發好了,連導演都看到了蕭戰眼底的星河和王易博耳根的紅暈。
“蕭戰,你這小風扇不錯,趕明兒劇組得人手配一個。”制片夏姐眼尖地看到蕭戰緊緊握在手裡的小風扇,挑了挑眉故意朝王易博瞟了一眼,轉回視線頑皮地對蕭戰眨了眨眼睛。蕭戰早上跟她一起來的,而且前幾天在棚裡那麼熱他都沒有拿小風扇,今天王易博一回來,他手上就多了個小風扇,誰送的豈不是太明顯了嗎?
蕭戰為難地看了看手上的小風扇,若不是王易博送給他的,他此時一定會現場把小風扇送給夏姐,但是在他偷瞟王易博時,看到那雙眸子裡警告的眼神後,臉色讪讪地嗫喏道“對不起啊,夏姐,這......是别人送給我的,我用過了,明天我買個新的送給你!”
夏姐眼角的餘光瞥見身旁抿嘴偷笑的王易博,哈哈笑着回道,“不用不用,我已經有好幾個了,下次讓助理帶來就是了。我走了,你倆好好拍啊!”
轉身離開的時候,夏姐不禁在心裡腹诽道,“看我這一天天的,為了讓這兩個大直男互相産生點兒暧昧的情緒,真是操碎了心,這劇拍下來,我簡直可以去當戀愛助攻專家了!”
對制片人的一番操作完全不知情的蕭戰,在看到旁邊已經憋不住笑意的王易博時,隻覺莫名其妙,“什麼事情笑這麼開心?像奸計得逞似的!”
這一天的拍攝很順利,等戲的時候,王易博在蕭戰面前終于做回一個乖巧的弟弟,陪他對台詞,時不時提示幾句。在蕭戰驚歎于他竟然記得自己的台詞時,他不敢實話實說,隻得眼神躲避地應付說因為自己的台詞太少了,為了方便記住自己的,就順便記下了魏嬰的台詞。
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話是自己前世的記憶,永難磨滅、怎會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