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林撇眼看他:“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柯景宸一臉嚴肅:“我沒開玩笑。”
等柯景宸和白淺兩尊大佛都走後,周圍的人趕緊湊過去圍着付欣純,問她和白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看剛才大小姐那架勢,好像是付欣純哪裡惹到了她,明擺着讓付欣純下不來台。
付欣純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臉上透着明顯的不悅和疲憊。
見付欣純狀态不好,劉部長叫她先回去休息。
付欣純一刻也不想待着這裡,對部長點頭道謝又對部門的人說了幾句話後,拿着外套起身離開。
“我送你回去吧。”孫一林跟在付欣純後面。
付欣純原本不想讓孫一林送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那紅酒太過于猛烈,明明隻喝了半杯,頭已經開始有點暈乎乎的,身體也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對勁。
于是也就讓他送了。
“好,麻煩你了。”
“白淺這個瘋女人,瞎鬧也不看看場合,之前綁架你的事她難道還沒長教訓嗎。”
車上,孫一林在前面開着車,頗為惱火的說。
說完還抽空看後視鏡裡的付欣純,他什麼也不怕,就怕白淺再次找付欣純的麻煩。
見付欣純不說話,以為她還在氣頭上,孫一林問:“欣純?你睡着了嗎?”
後座的付欣純忽然緩緩躺下,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平躺着一動不動。
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異樣,付欣純心裡開始慌張不安。
“孫一林,”付欣純有氣無力的說,“我,我怎麼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了。一點也動不了了。”
“沒力氣?”
“會不會是那杯酒太烈了。”
奇怪的是,孫一林身子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這種燥熱早就在剛剛十分鐘前,也就是離開酒店的時候就開始了,一開始他并不以為意,現在這個股燥像烈火一樣燒得他全身發熱,他忍不住空出一隻手扯了扯領帶,下腹還一陣陣的火氣冒出。
他心下一緊,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作為男人,他已經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真是小瞧白淺這個瘋女人了!!居然敢在酒裡下藥!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都差點害死兩條人命了,下藥又算什麼。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會對自己下藥。
下藥的目的顯而易見,白淺想讓他和付欣純兩人生米煮成熟飯。讓柯景宸追悔莫及。
孫一林強忍着身體的不适,趕緊把車停在沒人的路邊。車内明明沒有開暖氣,溫度卻逐漸上升,熱的快要把人炸開。
停好車後,孫一林靠在車窗上,臉上一股潮紅,身子燥熱難受的緊,自我掙紮了片刻,他猛地睜開眼看着後視鏡裡的躺着的人。
付欣純像睡着了一樣靜靜地躺在後座,身體微微扭曲着,衣服領口敞開了點,露出點點雪白的脖頸,牛仔外套被她仍在了旁邊,身上隻穿了件簡單的毛衣,柔美的身材曲線就這麼展示在他面前,因為随意扭動的緣故,在别人眼裡看着更像是一種引誘。
孫一林目光如鈎,漂亮的長眸子一下變得血紅,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喘着粗氣,轉身大長腿一邁,整個人就直接來到了付欣純的眼前。
他看到付欣純的那一瞬間,體内的藥效像是得到了催化劑一樣。
兩人之間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孫一林像匹餓狼一般,目光灼灼的盯着付欣純看。
付欣純看着孫一林逐漸放大的臉,眼睛瞬間睜大,兩眼慌張的看着他,像兩顆晶瑩的玻璃球,在微弱的車燈下閃爍着害怕的光芒。
她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口,可她的身體無法動彈,隻有那雙大眼睛,在默默地訴說着她内心的害怕。
“你,你要幹什麼?”她瞪大着眼睛,一臉警惕的問孫一林。
孫一林似乎在強忍着什麼,啞着嗓子說:“你應該發現了,那杯紅酒有問題。”
付欣純一愣。
“不僅你的那杯,我的那杯也被白淺動了手腳。”
“而且,”孫一林雙眼迷離的望着她,“我懷疑我喝的那杯是被下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不正常。我怕我會神志不清,然後失控。做些不該做的事。”
聞言付欣純的表情比剛剛更加驚恐萬分,顫抖着開口說:“那,那你怎麼還不走?趕緊出去啊。”
軟綿綿的一句話。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本來你可以不用出現在我車裡的。”
“是柯景宸叫我送你回來的。”
“所以,要怪,你就怪柯景宸吧。”
付欣純眼前突然一暗。
突然間,孫一林感到一股熱流從他的臉上劃過,他愣了一下,擡頭去看身下的人。
付欣純緊閉着眼睛,死死咬着唇。睫毛都在顫抖着,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打濕了她的臉頰,耳邊的碎發也被淚水沾濕,流到了黑色皮質座椅上。
付欣純顫顫巍巍的地睜開了眼,睫毛上挂滿了淚珠,她雙眼通紅,絕望般的看着孫一林。
像是捕捉到了一線生機,付欣純眼淚止不住的流,對孫一林輕輕搖了搖頭。
孫一林心裡一緊,眼神閃躲,内心驚慌失措。
他終于如夢初醒一般,猛地直起身,然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滿眼愧疚的看着付欣純,又難以忍受藥效的折磨,一臉痛苦的對付欣純重複說着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付欣純。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說完又狠狠地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用頭猛地去撞車門,撞了十幾下後,腦袋磕破了皮,人終于清醒了點,但身體裡的燥熱還是一點沒減。
他低聲臭罵了幾句,然後猛地打開車門逃出去。
孫一林背靠着車門癱坐在地上,然後拿起手機打給了柯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