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宸一邊換衣服一邊給陳家偉打電話,對方秒接:“怎麼樣,聯系上了嗎?”
“沒有,打了電話聯系不上,我先過去找你。她很有可能會出事。”
說完這句後又低聲的喘出口氣,“你說的那個男人,之前就跟蹤過她一次,她的左手就是被他們摔的。”
陳家偉滿臉震驚:“什麼?!還有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現在跑去哪裡找人??”
柯景宸雙眸微沉,“先出去再說,我再想辦法。”
剛換好衣服,溫言又打電話過來。
“我剛找到付媽媽的電話了,剛突然想到之前付欣純有借過我的手機打給她媽媽。”
“說重點。”柯景宸有點不耐煩的說。
對方愣了一下,慢吞吞的說:“她媽媽說沒看到她回家,我怕她擔心,撒謊找她有事,手機聯系不上。”
柯景宸猜到了會這樣,彎着腰在抽屜裡拿了兩個黑色口罩,安慰她幾句,“情況複雜,回頭再跟你說,先挂了。”
等走到客廳才發現忘記關陽台窗,一灘的水流進來。
柯景宸看着外面的暴雨,又轉身回去拿了把黑色長柄傘。
“哎呀!客廳怎麼這麼多水!兒子你忘記關窗了?”柯母站在客廳裡看着這一灘水犯難起來。
還沒來得及找兒子幫忙,便看到柯景宸全備武裝的走出來,手裡還拿着把傘,好奇的問他:“你這是要出去??”
柯景宸扶着鞋架低頭換鞋,“嗯。有件挺重要的事要現在趕過去處理。”
柯母驚訝又擔心的看着他:“現在外面下雨又刮風的,天氣那麼冷,你要現在出去?明天再去不行嗎?”
“不行,很急,必須今天解決。”
柯景宸看了眼客廳的水,“那水用掃把掃出去就好了,再用拖把拖。今晚我可能不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吃把,不用等我。”說完打開門就走。
柯母喃喃道:“這孩子真是……唉。這麼大風雨,不會是出去和女孩子約會把?”
今天的雨真他媽大。
柯景宸一手撐着傘,一手拿着電話,看着這雨打在他的球鞋上。鞋子也淋濕了。
“喂,嗯,我快到了,對,你先在那等我,我再等兩個人一起過去。”
現在是下午一點,距離陳家偉給他打電話已經過去半小時。雨還在下個不停。柯景宸在警察局門口站了十來分鐘。
他在等人。
二十分鐘後車終于來了。
黑壓壓的天,黃色的雙閃燈和遠光燈遠遠的照在17歲少年的身上。
自從父親去世後,自己獨當一面,越發自強,俨然一副成年男人的氣态。
車子穩穩的停在柯景宸面前,柯景宸收了傘打開副駕駛車門,回頭一看人都齊了。跟對方打過招呼後,便靠坐在車上,緊盯着眼前快速滑動的雨刮器,雨大到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會出事嗎……柯景宸右手緊撰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車子開得很快,幾分鐘後一輛黑色大奔便穩穩地停在胖子家門口,兩名彪形大漢率先下車,手上撐着黑色長柄傘,一身黑色高級定制皮衣,淋了雨水會凝成水珠滑下來。脖子手臂上全是紋身,往那一站就是古惑仔□□。
躺在屋檐下躲雨的狗看見他兩後,叫了幾聲後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胖子家是個老舊的四合院,一家老小都住這裡,紮頭發的男人一腳踹開鐵門,門沒鎖緊,門栓上的鎖頭掉了下來,砸到了剛才那隻狗的旁邊,吓得它一邊跑回屋子裡一邊狂吠。
柯景宸擡眼,可以輕微的看到那扇鐵門在左右晃動,門縫的牆灰也跟着落了一地。
紮頭發高個男和光頭大搖大擺的闖進去,柯景宸和陳家偉為他們撐傘緊随其後。
“胖子呢?胖子死哪去了,還活着沒。”
“人都他媽死哪去了!這裡還有沒有能說話的活人了?都給我滾出來!!”
兩個“黑澀會”大哥大聲吼着,陳家偉在旁邊負責砸東西,看起來一副還很得勁的樣子。不像是來尋事倒像是來找樂子。
……
屋子裡的人聽見了趕緊跑了出來。看到一群來者不善的人出現在這裡,還把院裡的東西砸得亂七八糟的。緊張得哆哆嗦嗦起來,說話都不利索。
最先出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長得像個癞蛤蟆。他顫抖着手指着光頭他們:“你…你…你們…想幹…幹…什麼!”
光頭當即把他的手指扯過來咔嚓一聲擰斷。期間不過用了三秒鐘的功夫。完了還拿出口袋裡的秀娟擦手。
男人發出慘叫聲。
陳家偉不滿的嘟囔:“真吵,不就是斷個手指嗎?有必要叫這麼大聲嗎?真是嬌氣!”
男人躺倒在地上捂着手指尖叫,痛苦不已,雨水淋濕了他的臉和身子。
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最讨厭别人用手指着我。這種人我不廢他一隻手都算好的了。”
“胖子借了高利貸不還,我們找不到人,隻好來找你們了。”
“說吧,胖子在哪,高利貸是他借的,你隻要告訴我他在哪,我們自然會去找他,放過你,還有這屋子裡的人。”
地上躺着的人還在苦苦掙紮,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看人。
“我隻給你三分鐘,”光頭男看了眼表,“三分鐘之内要是說不出來的話,你的整隻手也别想要了。”
柯景宸單手背到後面,一手給光頭男撐傘,隔着黑色口罩冷笑了一下。這是胖子的那個傻逼舅舅。自己戴着口罩,對方沒認出來。隻是趴在地上,滿眼恐懼的來回看着他們四個。
紮頭發高個男大聲喊着:“你們誰也别想着報警,報警沒用,警察知道胖子貸高利貸,少不了蹲局子,而我們有的是錢,就算進去了也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不過要是你們的話,可就難說了,我們進去出來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們。”
“到時候把你們拉到沒人的地方缺胳膊少腿的,可别怪我沒在這提醒過你們。”
屋子裡悄悄的探出了幾個頭來,被柯景宸看過去後對方立馬把頭縮回去。把窗戶關得死死的。生怕一隻蚊子飛進去。
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着,任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臉上,痛苦呀呀的叫着,光頭似乎嫌棄他這半死不活不清醒的模樣,命令柯景宸去打一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