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在酒會上醉得稀爛,抱着顧鸢不樂意撒手。
顧鸢把人送回了家中,自己也被酒精燒得頭疼,幹脆就睡在了沈家客廳的沙發上。
——結果半夜,就生生被人拱醒了。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就瞧見個渾身酒氣地人抱着自己,傻乎乎地說:“我口好渴......”
顧鸢自然不會去伺候這位大少爺。他踢了對方一腳,醉酒的人不知道回避,反而滿臉通紅地夾住了他。
“别找死。”顧鸢罵:“這是你家。要是讓你爸你媽撞見你在家裡搞男人,非得打斷你第三條腿不可。”
沈賀隻聽清了搞男人三個字,那第三條腿興緻更高了。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顧鸢聽見了門關處的開門聲。
他心想,以兩人的情分,自己可不會幫對方應付暴怒的父母。沒成想來人看到在沙發上糾纏的他和沈賀,愣了一會兒後,遲疑地問道。
“哥哥?”
——還不如讓沈父回來揍兒子呢。
“你哥喝醉了,過來幫我拉開他。”
大學生乖乖地應了一聲。
與他那花天酒地的哥哥不同,沈峥還沒來得及學壞,從發型到打扮,連帶着看人的眼神都帶着純情的學生勁兒。
他走了過來,一下将哥哥從顧鸢身上扯了下來。顧鸢看沈賀在茶幾上狠狠撞了一下,又被弟弟一路拖着丢進了房間。
對方抵着門,回頭問他:“你要不....”
大學生臉頰微紅:“睡我房間吧。”
“不用。”顧鸢懶洋洋地說:“我不喜歡睡别人的床。”
他深谙拒絕的藝術,一下就将話得死死。
沈峥惴惴不安地站着,不知如何讨好自己的心上人。他先取了條沒用過的毛毯,又手忙腳亂地熱了一杯牛奶,最後把哥哥的房門從外堵上了。
做完這些事後,他便偷偷去瞧那個人。
顧鸢半夜被人吵醒,拉着臉;冷冷淡淡的表情依舊很好看。可他把牛奶放在茶幾上,一口不喝;毯子也疊得整整齊齊搭在沙發背上,沒有半點取用的意思。
沈峥心中失望,來回轉了幾圈後,不情不願地回了房間。
顧鸢望了一眼,輕輕笑了聲。這才翻身在沙發睡下。
他睡到中午才醒——且是被沈二少的踹門聲吵醒的。
沈賀一覺醒來,房門被一把椅子别住了。他正氣惱着,瞧見客廳沙發上躺着個人,嚣張的氣焰立馬熄滅下去。
二少小步湊到顧鸢面前,呐呐地問:“我吵到你了?”
“嗯。”顧鸢閉着眼說:“昨天你非要在茶幾上蹦迪,還記得嗎?”
沈賀昨天都喝斷片了,自然是對方說什麼就信什麼,心想難怪今天起來渾身酸痛,多半是蹦迪的時候摔着了。
“我喝多了。”他讪讪地說,也不好意思問房間别上的事兒。
顧鸢捂着胃,慢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他臉色蒼白,唇色也淡。屋裡開着空調,卻微微浸着汗,連挖苦人的力氣都少了幾分。
“你的胃真不好?”
沈賀先摸了摸顧鸢的額頭,又伸手去捂他的肚子。對方閉着眼任他折騰,過了十幾分鐘後,臉色漸漸緩了回來。
“一身酒氣,離我遠點。”
“還好嗎?要叫個醫生來嗎?”
“不用,我沒事。”
“我點了粥!”
沈峥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怯怯地說:“你昨天喝了酒,吃點流食可能會舒服點。”
沈賀這麼大一個活人紮在客廳裡,硬是被自家弟弟無視了。
*
顧鸢吃東西很挑,胃口也小;粥這種不頂肚子的食物也隻嘗了幾口,就不願再吃了。
沈賀則狼吞虎咽地喝了兩碗。他往旁邊一看,發覺弟弟的目光死死黏在顧鸢身上,一口粥在嘴裡含了半天,才舍得咽下。他眉頭一跳,連趕帶轟地把沈峥弄回了房間。
沈賀:“你這幾天怎麼說,繼續去釣郁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