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阿蠻的真實性别後,我們幾個走路都繞着器修堂。符小绫甚至畫了張“季塵出沒預警符”,結果剛貼到宿舍門口就被一陣陰風吹走——隔天在林清羽的枕頭底下發現了它,吓得他三天沒敢合眼。
武陽倒是心大,依舊每天去膳堂偷雞腿,直到某天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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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武陽蹲在膳堂房梁上啃燒雞,忽然聽見外面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他眯眼一看,月光下,季塵黑袍翻飛,懷裡抱着熟睡的阿蠻,鬼魅般掠過屋檐,徑直往後山禁地方向去了。
“有古怪!”武陽把雞骨頭一扔,貼上白天從符小绫那裡摸來的隐身符,悄咪咪跟了上去。
後山禁地霧氣彌漫,季塵停在一處隐蔽的石洞前,指尖凝聚靈力,在石壁上畫了個複雜的符文。石門無聲滑開,他抱着阿蠻閃身而入。
武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石洞内别有洞天——四壁刻滿古老陣法,中央懸浮着一口冰棺,寒氣森森。季塵小心翼翼地把阿蠻放進冰棺,随即咬破手指,在棺蓋上畫下一道血符。
詭異的是,阿蠻的身體在接觸到冰棺的瞬間,竟然開始緩緩縮小,最後變成了約莫五六歲的孩童模樣!
“果然...”季塵低聲喃喃,“又發作了。”
武陽瞪大眼睛,符小绫的隐身符閃爍着不妙的光芒,逐漸化為灰燼——
“誰?!”季塵猛地回頭,三枚淬毒銀針已破空而來!
武陽一個懶驢打滾躲開,舉起雙手:“自己人!我是來...呃...送夜宵的!”說着從懷裡掏出半隻沒吃完的燒雞。
季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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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們三個被武陽從被窩裡拖出來,一路拽到後山某個隐蔽山洞。
“你瘋了嗎?”符小绫拼命掙紮,“被季塵發現我們偷窺,會死得很慘的!”
武陽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但你們不想知道阿蠻為什麼要扮成女子嗎?”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山洞裡,季塵正盤坐在冰棺旁調息,聽到動靜連眼皮都沒擡:“滾進來。”
我們戰戰兢兢地挪進去,隻見冰棺裡的阿蠻蜷縮成一團,看起來隻有幼童大小,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這...”我喉嚨發緊,“阿蠻怎麼了?”
季塵冷笑:“你們不是很好奇嗎?”他掀開阿蠻的衣領,露出心口處一道猙獰的黑色咒印,“三年前,幽冥宗為了煉制‘鬼童’,抓了上百個純陽體質的孩童施咒。阿蠻是唯一的幸存者,但‘逆生長咒’已經深入骨髓——他每使用一次靈力,身體就會倒退一年。”
符小绫捂住嘴:“所以他才一直維持小孩子的模樣...”
“我翻閱古籍,發現唯有千年玄冰能延緩咒術發作。”季塵輕撫冰棺,“但三個月前,宗門大比時你們帶他去碧波潭,去收服靈獸,反而激發了咒印...”
林清羽腿一軟跪下了:“二師兄我錯了!我不知道會這樣...”
季塵沒理他,目光轉向武陽:“昨晚你看到的,最好爛在肚子裡。”
武陽難得嚴肅:“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
“有。”季塵突然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去幽冥宗總壇,把施咒者的腦袋帶回來。”
我們:“...”
這特麼是讓我們去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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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符小绫小聲嘀咕:“難怪他要把阿蠻僞裝成女弟子...純陽之體的男童是幽冥宗最愛的‘材料’。”
林清羽魂不守舍:“現在怎麼辦?真去幽冥宗拼命?”
武陽突然站住,從懷裡摸出個東西——是半塊刻着幽冥圖騰的玉佩。
“昨晚順的。”他咧嘴一笑,“季塵身上掉的。”
我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突然瞳孔一縮——這圖騰和符小绫家祖傳的《玄天符經》扉頁上的标記一模一樣!
“事情不對...”我猛地擡頭,“季塵和幽冥宗,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