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堅持:“回皇上的話,這是民婦的想法。”
“不是,再想想,你還有其他想法。”明宣帝也很堅持。
皇上都問了,沈玉蓉不得不說,于是咬着牙道:“我手裡有份證據,郭家若是不同意,我就将證據印上千份,往大街上一撒,到那時,郭家顔面盡失,魚死網破。”
“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皇上抿了口茶,擺擺手讓劉公公等人出去。
屋内隻剩下明宣帝,莊如悔,齊鴻曜,齊鴻曦和沈玉蓉了。
明宣帝又問:“你如何讓人開口說實話的?”
聽了這話,沈玉蓉瞬間悟了,她被明宣帝套路了。
明宣帝逼着她說出證據的事,就在這裡等着她呢。
沈玉蓉想罵人,兩輩子加起來,她和明宣帝年紀差不多,竟然被明宣帝套路了。
豈有此理。
沈玉蓉心一橫,咬死不說,看你能奈我何?
明宣帝見沈玉蓉不說話,瞥眼看着她:“令尊多大年紀了?”
沈玉蓉愣了,問爹爹多大年紀,想做什麼,誅九族?得認慫,立刻掏出懷表,呈給明宣帝,解釋道:“民婦小時候偶然學的催眠術。那小妾能說實話,是被民婦催眠了。”
“攝魂術的一種?”明宣帝問。
沈玉蓉立刻解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傳說中的攝魂術傷人,我的催眠術不傷人,簡單解釋,催眠術是利用心理暗示進行溝通的技術。複雜了,我也不會解釋,你們也聽不懂。”
齊鴻曜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揚:“複雜了你不會解釋,不是我們聽不懂。”
被人戳穿的沈玉蓉,小眼神幽怨:“看破不說破。”
“你這催眠術,催眠何人都可以?”明宣帝拿起懷表,看了又看。
“自然不是,我隻學了些皮毛,普通人還能對付,讓他們說說實話,意志強大的人,我怕是催眠不了。”沈玉蓉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明宣帝将懷表還給沈玉蓉:“拿着吧,不是害人的巫蠱之術就行了。”
沈玉蓉再三保證,絕對不是。
這時菜來了,沈玉蓉出來,将空間留給明宣帝一家人。
莊如悔也要退出來,被明宣帝攔住了。
“坐下一起用飯吧,朕許久不見你了,你這孩子,跟你母親一樣,也是倔脾氣。”明宣帝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莊如悔坐下。
莊如悔隻能領命。
這時樓下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
“呦,這是誰啊,怎麼在這兒跪着呢,頭都磕破了,可憐的孩子,是誰家的?”長公主從馬車上下來,随後下來的是莊遲。
他們走到王昶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王昶不敢搭話,隻是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盯着招牌看了一會兒,對王昶擺擺手道:“你靠邊兒些,别擋着客人的路,知道的說你受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當道呢。”
話落,樓上的明宣帝推開窗子:“蓁兒,上來吧,如悔也在。”
長公主仰頭冷冷一笑:“知道你在,我就改日再來了。”
在大齊,當面不給明宣帝面子的,也隻有長公主了。
莊遲牽着長公主的手:“蓁兒,都過去了,别這樣,他與你有救命之恩。”若沒有明宣帝,長公主也活不成。
這些年明宣帝寵信長公主,就是讓王家忌憚,讓他們動不得長公主。
“我知道,可意難平,恨難消。”長公主想起哥哥慘死就無法平靜,明知與明宣帝無關,都是太後與王家人做的,她還是忍不住遷怒,“早知……”
莊遲打斷她,低聲道:“蓁兒,今兒是兒子酒樓開業的日子,有些事總會真相大白的,你要忍耐。”
長公主閉上眼,平複心中的恨意:“我忍了那麼久,何時才是頭啊。”
莊遲未答話,扶着長公主進了酒樓,直接去了三樓雅間。
長公主能進雅間,明宣帝顯得很高興,親自給她倒了杯茶:“蓁兒,喝茶。”
莊遲代長公主謝了恩,捧着茶杯遞到長公主手中。
長公主勉強喝了,還贊了句:“好茶。”放下茶盞,看向齊鴻曜:“這是小五吧,都長這麼大了,你母妃可還好?”
齊鴻曜一一答了話。
莊如悔看了看明宣帝,又看了看長公主,最後拉着齊鴻曦道:“娘,這是小六,您看看他,也長這麼大了。”
長公主淡淡嗯了一聲,不在說話。
明宣帝歎息:“蓁兒,曦兒這孩子很聽話,你應該喜歡他的。”
“一個傻子而已,也隻能聽話了。”長公主将頭扭到一邊,睜了睜眼睛,忍住了淚意,就是不看齊鴻曦,那張臉太像……
莊遲誇了齊鴻曦幾句,招呼衆人吃菜,還一個勁兒給齊鴻曦夾菜。
明宣帝也給齊鴻曦夾菜,讓他多吃些。
齊鴻曦低頭,默默吃菜,一顆淚珠落在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