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世子這一病,什麼時候才能好,謝家快揭不開鍋了。
她也不氣餒,帶着梅香在京都逛了一圈,午飯前回了謝家。
沈玉蓉白日去茶樓聽書,來個守株待兔,回謝家後繼續寫《紅樓夢》,内容越多越能引起莊如悔的興緻。
一連五日,沈玉蓉早飯後都去橋緣茶樓,其實茶樓也是個聽八卦的好地方,西家長東家短,這幾日她沒少聽八卦。
沈玉蓉也樂意當吃瓜群衆,點上一盤點心,要些花生瓜子,再配上一壺好茶,吃瓜裝備齊全了。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
“你們聽說了嗎?”這聲音是從隔壁桌傳來的。
“聽說什麼?”另一個人問。
“這武安侯謝家徹底落寞了。有日子不見謝衍之了。”又一個人搭腔。
“那厮就是個纨绔,還看不慣這個,瞧不上那個的,鬥雞遛狗在行,仗着馬球好,每次都壓咱們一頭。如今不進城了,也是好事,該咱們出風頭了。”最先開口的那人說。
“謝衍之那厮成婚了,如今是有媳婦的人了,有人管着,自然不能随意出來喽。”
“他娶的是戶部郎中沈大人的嫡長女吧,五品小官之女,也就謝家能看上,要我,給我做個妾還差不多。”
“聽說那沈家女長得閉月羞花,性格溫柔端着,就是身份低了些,配謝衍之那厮倒是委屈了。”
話落,三人哄笑了之,又說了一些葷話。
沈玉蓉回頭看了三人一眼,長得人模狗樣,穿着也華麗,就是不說人話,白瞎了一副好樣貌。
梅香坐在沈玉蓉對面,想起身找那些人理論一番。
沈玉蓉忙按下她:“被狗咬了,還能咬回來,豈不是與狗無異。”
她不計較,卻有人計較。沒等沈玉蓉反應過來,從樓梯口走來一人。
這人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眉如墨畫,唇若桃瓣,身着月白色暗紋錦袍,腰間系着金玉腰帶,墜着環佩,手摯長鞭。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戴面具的侍衛,手中提着劍,寒氣逼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沈玉蓉一瞬不瞬盯着來人,眸中閃過驚豔,随後是贊歎。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她都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明明是男人,卻比女人都好看,這厮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太可惜了。
梅香也癡癡望着那人,湊到沈玉蓉身旁,小聲嘀咕一句:“公子,這是男人嗎,怎麼比姑爺還好看。”
謝衍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如今竟被人比下去了。
沈玉蓉打量着來人,似乎沒有聽到梅香的話。
來人一言不發朝嬉笑的三人走去,俾睨瞧着三人,手中的鞭子随意往桌上一扔,撩起袍子坐下,雌雄莫辨的嗓音夾雜着鄙夷不屑:“王三兒,戚二,柳四,你們還有臉說謝家廢物,他一個廢物都娶親了,你們呢,同樣是纨绔子弟,可還沒讨到媳婦兒呢,還有臉嘲諷别人,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
“莊如悔,你笑話誰呢,你不是也沒成婚?”一個青袍青年站起來,指着莊如悔憤憤道。
莊如悔笑了笑:“小爺未及弱冠之年,不着急。”
“姓莊的,你欺人太甚。”王三兒握緊拳頭想打莊如悔,卻被身旁的兩個青年攔住:“王兄,息怒,息怒,他一向如此,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主要是他們惹不起,長公主和宜春侯就這麼一個獨子,甚是護犢子。
還有就是,莊家小子武功了得,他們打不過。
家中再三叮囑,見了莊家小子,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若是得罪了,自個兒承擔後果,不可連累家中。
“有本事出去打,吓唬誰呢,我可不是你們這幫纨绔。”莊如悔挑眉,勾唇嗤笑。
她從小練武,在京城年輕一輩裡鮮有對手,教訓這幾個廢物手到擒來。
“狂什麼狂,你要不是長公主的獨子,我早收拾你了。”被叫王三兒的青年狠狠地瞪着莊如悔,掙紮想動手。
沈玉蓉一面展開扇子閃着,一面繼續吃瓜,饒有興緻地望着這邊。
天下竟有這樣标志的人,怪不得長公主非莊遲不嫁,兒子長成這樣,老子也不差,當得起京城第一美男的稱号。
莊如悔似乎發現有人看他,轉身瞧過來,見沈玉蓉在看他,眉頭緊鎖,呵斥道:“看什麼看,小爺長的俊美無雙,也不是你能看的。”
真是年少輕狂,想怼誰便怼誰呢。
沈玉蓉笑了,合上扇子朝莊如悔走來:“不想被人看就待在家裡,就算出來招搖過市,好歹也遮一遮擋一擋,你不遮不擋,不就是讓人看嘛?再說了,長的俊不是你的錯,出來招搖過市,讓别人無地自容,就是你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