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是謝強的婚禮,小侯爺還有路斯都收到了請帖。
姜玄玉道:“子愬不在也沒關系,一應都安排好了。”
卻不想婚禮前一晚,新郎官出現在驿館。
窗戶響動的時候,文沁還以為是齊稷,點着蠟燭一看,一個灰暗的、潮濕的身影,轉過身,卻是謝強。
燭台跌落,被謝強一把撈住。
文沁幾近失聲:“大、大胡子。”
闊别五年的草莽已經蛻變成威嚴的貴胄,卻在聽到文沁這聲大胡子時,露出了一個匪氣的笑。
“文沁,好久不見。”他把燭台扔到桌子上。
“你是來抓我的嗎?”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文沁按捺住内心的害怕,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謝強面上一怔:“你怎麼一點兒沒變似的?”
“你變了好多。”文沁誠懇道,“變得更厲害了。”
文沁腳步悄悄往外挪,被謝強發現:“剛才你沒喊人,現在想跑?晚了。”
“哈哈,”文沁幹巴巴笑了,“你明天不是成親嗎,怎麼有空來找我?”
謝強卻不回答,他看了看文沁單薄的寝衣,疑惑道:“你剛才是不是在等人?”
文沁傻笑道:“被你發現了。”
“在等黃诼那厮?别等了,他回不來了。”
“什麼?小侯爺怎麼了?”文沁着急地上前一步。
“死了。”
謝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那個隐藏的土匪又顯露在人前。
文沁平靜瞅着他,不說話。
“你不相信?老子已經報仇了。”
文沁冷靜道:“大胡子,如果你殺了他,你剛才就不會問我是不是在等小侯爺。”
謝強笑容停滞,文沁接着道:“你現在是個大人物了,男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妻子?可以把她還給我嗎?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上。”
“交情?”謝強被逗樂了,“你們文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老子綁架過你這回事也算交情?”
“可你沒有殺我,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所以你也不會傷害我的妻子,對不對?”
謝強瞅着他,許久才道:“她很好,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你放心。”
眼睛一轉,又接着道:“她真的是你妻子?烈如焰敢給你戴綠帽子?還是你給他戴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
“……”文沁無語了,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許,“這個,說來話長。”
“啧啧,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感情還挺豐富。”
文沁終于忍不住了,羞憤道:“你到底來幹嘛的!”
“來找你幫忙。”
“什麼忙?”
“保密。不過對你是有好處的,我答應你,事成以後,你老婆安然無恙地奉還。”
“那小侯爺呢?”
“我會幫他隐瞞行迹,不讓宮裡知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吧?”
謝強道:“都說你是個廢物,我怎麼覺得你還挺聰明?”
接着又催促道:“快點穿衣服,跟我走。”
他雖深夜闖入,卻一直對文沁頗有禮數,文沁确認他沒有殺人之心,便得寸進尺道:“可以走,但是我得告訴我的随從一聲。”
話說完,謝強突然一腳踹開房門,一個偷聽的身影滾進來,一把單薄的劍沖向謝強,被他一腳踢開,苟勝摔到地上,口吐鮮血:“公子……”
謝強嗤笑:“你小子偷聽這麼久,原來功夫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