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導帶藍慕之進去一個休息棚,“坐吧!”
喝了口水,他才開口,“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麼嗎,就是演員帶資進組認為就能為所欲為,有後台就能目中無人。對這種情況,我都是直接讓他們滾蛋。”
他又看了眼認真聽的藍慕之,繼續說,“如果在你試鏡後有人拜托我讓我對你好點,那你在我這永遠挂黑,我非常讨厭這方面的人情關系,那會影響我對一部劇的要求和質量。可能你比較幸運,前段時間有人才跟我說。”
在方國安眼裡,演技和演員的态度永遠是他參考的标準。藍慕之的演技在他眼裡勉強到及格線,隻是由于她本身比較符合女主角色的形象,所以按照她原先的性格就能很好演繹出這種感覺。
換做放到其他劇本,那簡直很糟糕透頂。
聽完方導的話,藍慕之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測,她問,“我能問下給您遞話的人是誰嗎,他跟我同一個姓嗎?”
方導卻沒有多言,“不同姓也差不多了,這個不重要。現在我隻需要你演好自己的角色。”
前幾天,方國安一個相熟的友人拜托他關照着點藍慕之。他一打聽,自然也就知道了她是藍正風的女兒。
不過,這跟他沒關系。如果仗着背影胡作為非,他二話不說找新人代替。
藍慕之明白了,估計是她爸知道那熱搜的事,然後找别人拖話去了,其實沒必要。
她真誠說,“導演,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再說了,沒有您吆喝我還不習慣呢!”
其實她想說的是,導演您那副要發火不發火的模樣更滲人。
方國安闆正的臉表情微妙,沉默半響,他露出微不可聞地笑意,“行!”
兩人談話過後,導演終于恢複正常,所有人都松口氣。
藍慕之每天起早貪黑磨劇本,學演技,進步很大,方導的罵聲也越來越少。
這天晚上收工回去酒店,她癱在床上,身心疲憊,數數手指頭,過去兩個月了,劇也拍了一大半。
雖然她每天過得很累,但充實,這不比在學校有趣多了。
洗完澡,藍慕之敷完面膜,上完護膚品,門鈴響了。
應該是小丹,下去買宵夜回來了。
打開門,小助理提着宵夜進去,還有其他零食,滿滿一袋,“我的姐,您的外賣到了。”
“謝謝孩子,獎勵一個飛吻。”
聞到螺蛳粉的味道,藍慕之要流口水,她最愛的螺蛳粉……
小助理把東西放桌上,然後一屁股坐沙發上,一臉八卦道,“你猜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誰了?”
藍慕之專心扒拉着外賣包裝,随意接話,“誰?”
小助理露出震驚表情,“我跟你說,我碰到黎庭言了,這不要緊,要緊的是我見着他跟一個女的在擁抱。一個女的,擁抱!我的娘啊!”
藍慕之頓時來了興趣,但她手下的動作沒停,掀開蓋子,立馬嗦一大口粉。
咽下後,她問,“有拍下來嗎?”
小助理搖頭,“當時我看到光顧着震驚了,哪裡拍得到,加上夜晚,拍不清楚。我好像聽到那女人在哭,然後黎老師在安慰。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講了什麼。”
藍慕之遺憾叫道,“啊!真可惜!”
這下她很确定,黎庭言肯定有女友,而且兩人是隐秘戀愛,現在那女的估計知道了他要聯姻一事,特别悲傷難過,尋求安慰來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求黎庭言給她名分,不給就曝光,或者弄個懷孕什麼的劇情,最後母憑子貴一腳踏入豪門。
藍慕之一副一場大戲即将登場的興奮,“女的長什麼樣你看清了嗎?”
“沒,聲音聽着嬌嬌軟軟,身材纖細柔弱類型,單從外形來看,絕色美人。”
“男人是視覺加下半身動物,不美不好看的黎庭言肯定瞧不上。呸!臭男人!”
藍慕之恨,為什麼不是她撞見。
她敢肯定,黎庭言私密女友百分百是上次那個離異女人沒跑了。
男人的臭德行,隻想睡不負責,還搞得人家家庭破碎。
人不可貌相,她錯了,這段時間相處以來,她對黎庭言快要黑轉白了,以為他真是個完美好男人。
Tui!
黎粉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下無,如果曝光,到時打臉可香了。
不過,娛樂圈嘛,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不奇怪!
對很多男演員來說,公布女朋友就會流失很多流量,自然能瞞着就瞞着。
小助理繼續八卦,“難怪黎老師一直那麼低調,除拍戲都鮮少出現大衆面前,原來顧着陪嬌人去了,哪裡有空啊,是吧我的金主?”
藍慕之呵呵一笑,埋頭嗦粉。
小助理左右打量藍慕之,笑得猥瑣,“别忘了,你們倆明天有吻戲,好好體驗下跟黎老師嘴碰嘴什麼感覺,還是你的熒幕初吻!”
“咳咳咳!”
藍慕之一口辣湯嗆到喉嚨,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面紅耳熱。
不提還好,一提她立馬十八愁。一時間,嘴裡的螺蛳粉不香了。
“你給我閉嘴吧,咳咳!”
什麼熒幕初吻,這是她母胎solo二十三年,戲裡戲外的第一吻。
這部劇吻戲不多,就兩次。但為什麼還有有兩次,應該說為什麼有吻戲?要是沒有多好。真便宜了臭黎狗!
……
第二天,照常拍戲。
片場内,四周倒下一片屍體,地上到處是血迹,不,番茄醬。
女主角藍慕之虛弱地坐在地上,衣裙上灑了大片的食用紅色素。現在她演的是女主受傷,男主趕來救場,然後女主明白自己的心意,給男主獻上一吻。
鏡頭轉移到黎庭言演繹的男主趕來,立即跟大反派打成一片,兩道身影飛來飛去。
吊威亞機器是人工拉動,幾個大哥用勁過頭了,隻見黎庭言身體猛地一下往後撞,一聲悶響後,離得不遠的工作人員聽見了連忙喊停。
幾人慌張、驚恐地跑過來,“黎老師你沒事吧?後背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黎庭言擺手,“不用,痛肯定有點,但不嚴重,我們繼續。”
助理陳姐看着都覺得提心吊膽,“真沒事?我看撞得這麼用力,感覺骨頭都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