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姝和皺了皺眉,讓人将三人送回原來的牢房,并讓人請了太醫來給他們看傷上藥。
“即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們。”
蕭景氣急敗壞想要制止,可他帶來的人及獄卒長皆被蕭姝和的人拿下,隻能不甘地拍打着扶手:“皇姐!他們早晚都要死,何必要大費周章請太醫來!”
他清楚這三人傷的有多重,尤其是蕭晟。那些刑具并不幹淨,沒有傷藥,蕭晟隻能看着傷口慢慢的腐爛潰敗,疼痛難忍,一直到死。
蕭姝和冷淡的掃他一眼,對禁軍揮了揮手:“四皇子濫用私刑,即日起禁足玉瓊宮,不得外出不得探望!”
蕭景暴怒,瞪着蕭姝和口不擇言道:“蕭姝和,你敢禁足我?我是皇子,是嫡子,你憑什麼禁足我!”
蕭姝和輕飄飄掃了他一眼:“蕭景,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蠢笨,總是看不清時局。”
似是而非的話讓蕭景怒意更甚,蕭姝和卻懶得再同他廢話,直接讓人送他回玉瓊宮。
“帶走!”
侍衛上前,推着蕭景的輪椅往外走去。
蕭景臨走前,深深看了蕭姝和一眼,眼中滿是怨恨。
而他帶來的人與那個被收買的獄卒長、同謀獄卒,皆被下了大牢。
蕭姝和獨自站在刑房中,目光掃過滿牆的刑具,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她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天牢。
陳孝跟在她的身後,隻覺得殿下的背影比來時更加孤寂。
親眼目睹了沈皇後與蕭景的瘋癫着魔,他覺得這時的殿下更像一個孤家寡人。
至于建安帝,中毒太深,早已回天乏術,全靠各種珍稀藥材吊着一口氣。
與來時一樣,陳孝提着燈籠走在前面為蕭姝和引路。
晨起,早朝之上。
蕭姝和端坐于龍椅旁,目光掃過群臣,陳孝揚高聲音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
一位禦史站了出來,慷慨激昂道:“殿下身為攝政長公主,因以身作則,可您卻縱容四皇子夜闖天牢,對皇子、妃嫔動用私刑,是否有失公允?”
蕭姝和冷冷瞥他一眼,這些大臣的消息比她想的還要靈通,不過幾個時辰就收到了消息,彈劾她的奏折就擺到了她的面前。
“此事是本宮失職,管教不嚴,未能及時制止四皇弟的行為。他已被我禁足宮中,無诏不得外出不得探望。”
“這個處置,諸位可有異議?”
群臣面面相觑,一位大臣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四皇子雖有錯,但畢竟情有可原,可否從輕發落?”
滿朝文武誰人不知,蕭景被蕭晟毀了雙腿,也是個可憐人。
蕭姝和眸色一沉,聲音冷厲:“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蕭景濫用私刑,已觸犯國法,若不嚴懲,何以服衆?”
大臣被她的氣勢所懾,連忙退下。
蕭姝和看向群臣,聲音冷厲:“諸位若有異議,盡管直言。”
群臣紛紛低頭,無人敢再言。
蕭姝和微微颔首,淡淡道:“既然如此,此事便如此定下,退朝。”
群臣紛紛退下,蕭姝和獨自坐在龍椅旁,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大殿,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陳孝上前,低聲勸道:“殿下,您累了,不如回宮歇息吧。”
蕭姝和微微搖頭,問道:“南下的隊伍可出發了?”
“尚未。”
“去準備準備,出宮送行。”
“是。”
蕭姝和的馬車還未出宮門,便被攔下,來人是看守蕭景的禁軍。
“殿下,四皇子割腕了……”
蕭姝和看了一眼宮外,還是讓人調轉車頭去了玉瓊宮。
途中,她要了紙筆,落筆前思索萬千,最終隻落下八個字。
願君此行,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