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苓想了想,也跟着回絕了:“殿下,她們要為你做事,我就先跟在你身邊,若有什麼事也好吩咐我去做。”
蕭姝和點點頭:“也好。”
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聲,常安站在外面輕聲詢問:“殿下,剛剛皇後娘娘宮裡的人說,皇後娘娘醒了,吵着要見四皇子,還要……”
常安的話還沒說完,房門被打開,一身素色衣裳的蕭姝和沒什麼表情的站在那兒。
“她還要什麼?”
常安答:“要見您。”
蕭姝和“嗯”了一聲,跨出房門往外走:“母後在哪兒?鳳儀宮嗎?”
常安跟在她身後:“在四皇子宮中。”
蕭姝和又“嗯”了一聲,并不算意外。
去蕭景宮中的路上,蕭姝和又和常安确認了幾件事,常安說的很細緻。
經過昨兒一晚上的起起伏伏,蕭姝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常安的話隻是證實了她的幾個猜想。
外面的天泛着魚肚白,朝陽露出了小半個身子。宮道上的血迹,一直沖刷到卯時初,小太監們一趟趟的潑水換水刷洗,還是沒能完全清除血迹。
蕭姝和一路走過,身後跟着張雲苓與常安,灑掃的宮女太監們見了她,隔着很遠就開始跪下行禮,姿态謙卑又畏懼。
夜裡的那場暴亂才将将落幕,誰能想到站到最後的是這位公主殿下。
一路走到蕭景的寝宮外,遠遠就聽見裡面沈皇後在斥責人,伴随着東西砸碎在地上的聲音,宮裡宮外跪着一片宮女太監,有膽子小些的竟一直抖個不停。
她們頭垂的很低,看不清容貌。
蕭姝和在經過一個宮女時,腳步一頓。
一點淡淡的甜香在鼻尖萦繞,讓她有幾分熟悉。
蕭姝和看了一眼跪着的宮女,夏季的宮女服,顔色淺淡面料輕薄,腰間系着的腰帶勾勒處女子纖細的腰肢。
柔軟,盈盈一握。
蕭姝和陡然想起,她曾在蕭景的身上聞過這股甜香。
若非耳鬓厮磨,蕭景身上怎會有宮女身上的甜香。
寝宮裡面,沈皇後的聲音陡然拔高,有幾分尖銳,怒斥太醫的話語帶着幾分刻薄。
“廢物,都是廢物!”
“本宮叫你們來,不是要你們商量怎麼截掉景兒的雙腿的!”
“救不了景兒的腿,本宮要你們全都陪葬!”
……
蕭姝和推開門,沈皇後的話被打斷,她尋聲看過去,雙目死死的瞪着蕭姝和。
她的眼睛裡,是因為沒休息好而布滿的紅血絲,又似乎夾雜着些許恨與怨。
蕭姝和沒什麼表情的回望着她,一步步走近,在她三步開外的位置停下。
沈皇後帶着怒意的叫着她的名字:“蕭姝……”
蕭姝和搶在她前面出聲,讓殿中所有人都出去,全部退至門外十米的地方,不許任何人靠近。
殿中幾人隻猶豫幾秒,便起身退了出去。
蘇嬷嬷與付公公本不想走,蕭姝和輕飄飄的看了他們一眼,兩人心間猛地收縮了一下,知道現在的公主并非往昔的公主,猶豫再三還是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蕭姝和與沈皇後,以及尚在昏迷中的蕭景。
無人後,沈皇後的怒意越發洶湧:“蕭姝和,昨夜為何不救景兒?為何看着蕭晟砍傷景兒的雙腿?”
蕭姝和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的開口:“怎麼救他?像蕭晟說的那樣交出玉玺和虎符,然後等死嗎?還是您天真的以為蕭晟會放過蕭景,放過我們?”
沈皇後一噎,卻又無從辯解,不提皇位之争,就是他與崔貴妃這些年也沒少明争暗鬥過,各種陰損手段也不是沒用過,蕭晟怕是早已恨死她。
她看了眼床上尚在昏迷中的蕭景,雙腿被裹上一層層的紗布。因為她一直不認可太醫們的治療,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
就在剛才,太醫說傷口惡化嚴重,現在除非截肢,不然保不住蕭景的命。
“他可是你親弟弟!”
蕭姝和看着沈皇後:“他真的是我親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