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
林汐音下意識想否認,可自己的種種表現實在沒有說服力,啞了幾秒,她垂下腦袋,又不吭聲了。
裴清宴很耐心地等。
默了會兒,她偷偷擡眼瞧他,結果看到他領口露出的鎖骨,然後是那截修長白皙的脖頸,最後停在喉結……
再次低下頭,她連耳朵都紅透。
他輕聲歎氣:“說句話,好嗎。”
林汐音下意識就想說抱歉,可總道歉顯得很生分,她猶豫了下,緊張又小心翼翼地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裴清宴一瞬間怔住。
害怕對視,她藏進他側頸。
“你别生氣……”聲音小小的。
“怎麼會。”裴清宴回過神,大掌順着她單薄的脊背上移,滑到她腦後,輕揉了兩下,“為什麼親我。”
他說起這話倒是很坦蕩。
林汐音埋在他頸間,聲音也含糊:“想和你道歉……不是故意躲你的。”
“那是為什麼。”裴清宴說着,又溫聲,“不要道歉,我沒有生氣,隻是你一直不說話,我會很擔心。”
林汐音點點頭,其實是在他頸窩裡來回蹭:“我知道了……”
裴清宴被她蹭的心癢,微仰下巴,讓她更好的趴在自己肩頭,心情愉悅,聲音也舒展起來:“今天工作怎麼樣,院裡忙嗎。”
“不忙的。”林汐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聊起白天的事,“院長今天還提到你了,他說改天要把錢退給你,花田以後還歸我哦。”
“一直是你的。”裴清宴笑着,鼻尖蹭過她長發,“我也是你的。”
語氣溫柔,和此刻的親密擁抱相得映彰。
林汐音環他更緊,小小地哦了一聲。
“還聊什麼了嗎,多說點,我很愛聽。”
林汐音想了想:“還有……”想到脖子上的那片紅,她支支吾吾略掉了過程,隻說結果,“我把我們結婚的事情……告訴院長和同事了。”
裴清宴頓了幾秒:“是嗎。”他聲音裡的笑意似乎更濃,問她,“音音願意公開我們的婚姻關系,是不是說明……我還算拿得出手?”
林汐音搖頭,否認他的修辭:“你非常非常拿得出手的。”
裴清宴低低地笑,擡手想将她從懷裡撈出來,結果剛碰到她胳膊,她卻纏的更緊:“别……先别看我。”
“怎麼了。”他停手。
“我……”聲若蚊蚋,“我有點害羞。”
看來躲他一天也是這個原因,裴清宴了然,輕撫着她的長發安慰:“好,那音音還想抱多久。”
她聲音更小:“一小會兒就好……”
廚房的頂燈單調卻明亮,光斑落在相擁的人身上,無聲又安穩,就這樣沉默了半響,門鈴突然響了。
林汐音一頓,害羞抛在腦後,擡起腦袋看他:“诶,有人來了嘛。”
“我去看看。”裴清宴将她從島台抱下來,倒了杯溫熱的水給她,“喝一點,你的手很涼。”
回來時外面下雨了,乍暖還寒這幾日涼意十分明顯。
林汐音乖巧接過來。
裴清宴去開門,門鎖剛解開,許聽言那道和天氣一樣清冷的聲音就鑽進來:“好冷好冷,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
裴清宴拿拖鞋給她:“為什麼突然過來。”
“心情不好。”許聽言換好拖鞋,往屋裡走,“有吃的麼哥,我好餓。”
拐進客廳,和迎上來的林汐音對上:“音音你回來了啊。”一向冷漠的聲音倒添了幾分溫度。
林汐音念叨了多日的“好朋友”出現,心情也開朗起來:“嗯嗯,我昨天回來的。”
還沒來得及更近一步,裴清宴先走過來,對路過的許聽言低聲叮囑:“不要沒大沒小。”
許聽言翻着白眼嘟囔:“我們同齡啊,再說我還大倆月呢……”
“是呀是呀。”林汐音的視線被身形高挑的裴清宴占滿,隻好仰頭跟他說,“聽言可以叫我音音,沒關系的。”
裴清宴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在她晶亮期待的眼神下嗯了聲。
他擡步往廚房走,問許聽言:“意面吃嗎?”
許聽言:“泡面其實更好……”
“家裡沒有。”
“那就意面吧,但我要辣一點的。”
裴清宴說知道了,許聽言又追上去:“哥,有酒嗎。”
……
許聽言坐在餐桌左側,埋頭吃幹淨一碗面,杯裡的紅酒也跟着見底。
打算再續一杯,隻剩三分之一的酒瓶卻被裴清宴推開:“少喝一點。”
林汐音跟着點頭:“是呀是呀,你已經喝很多了,等下難受怎麼辦。”
許聽言看着坐在對面的兩個人,隻覺他們小題大做:“這點酒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我至少可以喝完這瓶。”她說着,手又探過去。
裴清宴長指按在桌面,沉了聲:“許聽言。”
直呼大名确實很有殺傷力,再配上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許聽言頓了下,乖乖收回手:“不喝就不喝,你怎麼這麼兇,早知道我去找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