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拿來兩個碗,問她:“要不要一起喝一點。”
“不了不了。”林汐音搖搖頭,“這個是胡姐特意炖給你的,我最近休息的很好,完全不用補。”
“是嗎。”裴清宴笑起來,“是胡姐‘特意’,還是音音‘特意’讓胡姐炖給我的?”
林汐音反應了一圈,躲閃視線:“是我……”
裴清宴說:“我會好好喝的。”
他倒了滿滿一碗,在林汐音期待的眼神裡喝了個幹淨。
原來看自己在意的人吃飯是這種感覺,林汐音覺得很滿足,忍不住問道:“等下你不忙的話,我們要不要一起看電影呀。”
她最近在青杉居閑着的時候,搜集了好多感興趣的電影待看清單,一直想和他一起看。
裴清宴點頭說好,問她:“要先洗澡嗎?”
林汐音嗯嗯點頭:“要的。”
兩個人都剛剛回家不久,簡單吃過飯後分開回房間洗澡,林汐音自認為自己要慢一些,所以連帶回家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匆忙吹幹頭發就去了放映室。
結果推開門,裴清宴還沒到。
她熟練地打開投影,找出自己想看的電影,這次還是一部恐怖片,不過是末世題材,懸疑和驚悚比例五五開,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吓到裴清宴。
林汐音輕車熟路地給自己蓋好小毯子,等了一會兒裴清宴終于出現了。
他關上放映室的門,雙人軟沙發的一側随着他坐下凹陷,林汐音這才看清他穿的是短袖睡衣。
初春天氣變幻莫測,這兩天降溫了一些。
林汐音分了一點毯子給他,疑惑道:“你不冷嘛?”
“不會。”
裴清宴不知道要怎樣解釋,剛剛喝了那碗湯,沒多久他就覺得很熱,沖了兩遍涼水澡,依舊沒有緩解那分燥。
他注意到林汐音擔憂的眼神,又解釋說:“房間裡暖氣很足,我不會冷。”
“那好吧。”林汐音把毯子輕輕搭在他腿上,點開了電影播放鍵,小聲說,“這次還是恐怖片,但你放心,我已經看過評價啦,不會很恐怖的。”
怕他不信,又補充:“如果你還是覺得害怕的話,可以牽我的手哦。”
裴清宴沒有動作,隻說:“好。”
電影正式開始,沒一會兒林汐音就沉浸其中。
末世電影的恐怖點大多來自世界崩塌前的壓迫感,和中式恐怖的陰森感不太一樣,林汐音雖然不太害怕,但電影裡天色突變,黑壓壓的雲大片壓下來時,她還是忍不住往裴清宴那邊靠了靠。
幕布太大了也有缺點,沉浸感太強,她總覺得身臨其境,仿佛天真的塌下來了一樣。
手碰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短暫相觸,她頓了一下。
“你……不舒服嘛?”
林汐音小心翼翼問了句,手又重新貼上他小臂,他身子好燙,細看才發現他出了一層薄汗。
注意力瞬間從電影裡抽離,林汐音側身打量他,聲音也急起來:“你好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她說着,擡起手去探他額頭。
沒碰到,是因為裴清宴捉住她的手,他用力握了一下,聲色裡全是難耐:“沒。”
他否認,艱難吞咽後,又解釋:“可能是暖氣太足,我覺得有些熱。”
林汐音扯開他身上的毯子:“隻是熱嗎,你臉色也不太好啊。”
她逐漸有些着急,掙開他的手,指尖貼到他臉頰時聲音都高起來,“啊你的臉也很燙,不會真的發燒了吧,我們先不要看電影了,家裡有沒有退燒藥啊。”
她說着就要從沙發站起身。
裴清宴滿心滿眼都是她,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扯動他的神經,他感覺此刻神志很亂,可看她要走,還是下意識鉗制住她,阻斷了她的動作。
“别走。”他混亂不堪。
林汐音起身的動作一頓,又回身安撫他:“沒有要走的,我隻是想幫你去找退燒藥。”
“我沒事。”裴清宴否認,“我喝一點水就好。”
林汐音連忙從沙發旁的小桌上取來水遞給他。
裴清宴仰頭喝掉,喉結滾動幾下。
他額頭有一層汗,臉也很紅,林汐音越看越擔心,又問他:“還需要什麼嘛。”
裴清宴垂下眼睫,搖頭。
他這樣好可憐,林汐音又湊近瞧他,呼吸也很熱:“要不要喝點藥?”
搖頭。
“或者我幫你拿一點冰塊敷一下?”
還是搖頭。
林汐音慌起來:“那你需要什麼嘛。”
“你。”裴清宴擡眼,眸色裡的清潤消失,唯獨很濃的欲,他開口,惑人的聲音鑽進她耳朵,“我需要你,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