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林汐音才覺得有些沖動了。
她依舊保持着和裴清宴十指相扣的姿勢,站在門口,呆了幾秒。
“怎麼了。”他垂眸,拇指蹭過她手背。
林汐音如夢初醒,走進房間,松了松手指。
在屋裡還牽手,她覺得很害羞。
裴清宴很配合,松開她,走在後面,房間隻有床頭的立燈亮着,伴着一縷月光,朦胧又暧昧。
林汐音将頂燈調亮,打破了短暫的安靜:“我想……先洗個澡。”
話說完又閉眼……
怎麼說的這麼奇怪啊!
她開始後悔,轉頭猶豫:“要不我們還是……”
分房間睡吧。
話沒來得及出口,裴清宴接道:“嗯,我去隔壁洗。”
他說完,轉身就開門出去了。
林汐音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房門被輕輕關上,屋裡又重新恢複寂靜。
萬籁俱寂,隻剩她的心跳聲。
林汐音一頭倒進綿軟的床被,打了兩個滾,起身時頭發亂糟糟。
雖然和裴清宴已經單獨相處了很久,但在她無比熟悉的空間與他共處,這事情本身就讓人心跳加速。
飛快洗完一個澡,林汐音穿着絲質吊帶睡裙出來時,整個人有些緊張。
大意了,副樓的卧室是她成年後搬過來的,整棟樓平時隻有她和胡姐兩個人,所以睡衣為了簡單舒适,胡姐給她準備的都是裙子。
但如果要面對裴清宴……
好像還是太單薄了一點。
林汐音從衣櫃裡翻了半天,找出一件薄開衫套在外面。
好多了,明天要叮囑胡姐去主樓幫她拿一些套裝睡衣才好……
關上衣櫃門,房門被很輕地敲了兩下。
她走過去開門,雪松香氣先一步竄進房間,林汐音愣了下,青杉居的沐浴露好像不是這個味道的。
裴清宴垂眸看她,視線從她蓬松的長發,落在吊帶漏出的漂亮鎖骨上,目光再下移。
他撇開視線。
“想着你該洗完澡了,所以就過來了。”他低聲說着,卻沒進來。
林汐音反應過來自己堵在門口,往旁邊讓了讓。
門關上,走廊的燈被隔絕。
“困了嗎。”裴清宴走過來。
明明房間挺大的,怎麼和他在一起時總覺得哪裡空間都不夠。
和他對視,林汐音下意識又要低下腦袋。
結果還沒來得及,裴清宴長指貼在她下巴,拇指用力,将她一張紅透的小臉擡起來。
林汐音睜圓杏眼。
他用食指撫過她頰邊,摩挲兩下,音也沉了:“有東西。”他抹開,香味散了,又問,“這是什麼。”
林汐音擡手碰了下他摸過的地方:“……是面霜。”
剛剛在浴室她心不在焉的護膚,面霜竟然沒抹開。
好丢人,她搭上裴清宴指尖,想要掰開,碰到他無名指的戒指。
她一頓,再用力時卻徒勞。
他不肯松手,又捧着她的臉稱贊說:“很香。”
林汐音說:“沒有你香的。”
裴清宴微微擡眉,沒懂。
她小聲道:“你的味道,好香。明明沐浴露不一樣,但我好像還是能聞到雪松的香味。”她說着,沒忍住湊近聞了聞,“好奇怪,好像隻要靠近你就可以聞到這個香味诶。”
她欣喜又好奇地揚起臉,這麼近的距離看他,眼神直勾勾的。
裴清宴喉嚨發緊,指尖無意識用了點力。
兩張臉無預兆地貼近。
林汐音慌亂中撐在他胸口,想推開又手軟。
“為什麼要躲。”裴清宴聲音溫柔,動作卻不是,“說我好香,又要聞我,靠近了又要逃。”
他眸子裡的光很黯,像濃霧,盯着她時似乎要将她看穿。
林汐音沒來由腿軟,下巴被他鉗着,想偏開頭都困難。
她急的眼眶含了水,裴清宴注意到,心又軟了。
“吓到了嗎。”他松開禁锢,掌心貼在她頸側,安撫地揉了下,“抱歉,是我不好。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林汐音搖搖頭,這下終于可以垂下腦袋。
她聲音小小的:“沒有生你的氣,隻是太近了,我覺得……”
她說着說着尾音都聽不到了。
裴清宴低下肩,克制地靠近了一點:“什麼。”
林汐音擡起頭,咬咬唇,鼓足勇氣,湊近他耳邊說了三個字。
她說完就想逃,卻被他灼熱的掌心阻攔,裴清宴大掌貼在她後背,用了點力,将她箍緊。
“會害羞……”他重複着她說的話,怕真把人吓跑了,聲音也無限低柔,“為什麼。”
她不說話,他又好心給出選項。
“是因為——”裴清宴将她抱在懷裡,低頭,貼在她頸邊深呼吸,“喜歡我麼。”
林汐音埋在他胸口,聽到這句話,耳根徹底紅透。
她還是不說話,他卻低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