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林汐音開始插第二瓶花,順便思考,“你怎麼買了這麼多花,哪些是要送給許醫生的啊?”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稱呼裴清宴的妹妹比較好,索性先這麼叫了。
裴清宴卻說:“這些都是給你的。”
林汐音愣了一下,甚至有些驚訝:“都是給我的?”
“音音不喜歡嗎。”
“不,不是的……”林汐音很喜歡,但這畢竟是還沒回憶起來的部分,她一時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花的,不過洋桔梗真的很漂亮,這束粉色鑲邊的很特别,等下送給許醫生怎麼樣?”
裴清宴看起來不怎麼情願,不過還是認真的給建議:“藍色的也許更合适。”
“哦哦哦。”林汐音記下許聽言的喜好,将藍色花束擺在生日蛋糕旁邊。
裡裡外外布置了一個鐘頭,快十二點的時候,裴清宴預定好的餐廳将午飯送上門,精緻的餐具盛着美食,将擺滿花的長桌豐富。
相隔幾分鐘,許聽言也到了。
她比林汐音要高一些,長腿幾步走到客廳,邊脫大衣邊犯職業病:“你後腦的傷怎麼樣了,聽我哥說好的差不多了?”
林汐音迎上去:“已經徹底好了,謝謝你。”她把花遞出去,“生日快樂,許醫生。”
許聽言接過花,表情和語氣一樣的淡:“……又是許醫生?”
林汐音想到她們之前在醫院見面時的場景,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的事情我還沒有想起來,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聽言就好。”許聽言把花擱在一旁,随手将後腦的長發紮起,幫她回憶道,“你和我哥結婚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當時你是這麼叫我的。”
終于有了合适的稱呼,林汐音心裡覺得高興,走過去幫許聽言拉開長桌的椅子,心情很好:“聽言……你可以叫我音音。”
許聽言走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雖然我也想這麼叫你,但我哥可能會不高興。”
林汐音沒懂:“為什麼啊?”
許聽言聳聳肩,漂亮的眉毛輕揚:“他覺得我得叫你嫂子。”
林汐音下意識瞥向還在廚房準備餐具的裴清宴,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你們這兩天睡了嗎?”許聽言突然問道。
林汐音一瞬間被驚到,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張大嘴磕巴地否認:“沒,沒有啊……我們怎麼會……”
許聽言冷靜判斷:“你身上有我哥的味道。”
“那,那是因為……”
“醫生沒叮囑你們嗎?受傷期間不要同房,免得不小心碰到傷口。”許聽言平靜地說着讓人不平靜的話,“我哥這麼控制不住自己嗎?”
“沒,沒有的事。”林汐音臉紅透,卻不忘解釋說,“是因為沐浴露,我,我們用的沐浴露是一樣的……”
那天她說了裴清宴好香,當晚她的浴室裡就多了一瓶雪松香味的沐浴露……
許聽言覺得她的反應很特别,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還不忘總結說:“不過最近應該可以了,你傷不是都好了嗎。”
“……”林汐音很少有這麼臉紅無措的時候,低頭摳着手指,眼神閃爍。
許聽言察覺出一兩絲,小聲八卦道:“你們結婚都快三年了,還這麼害羞啊?”
林汐音頭埋得更低,隻是一味重複:“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想起來……”
“哦哦,抱歉,我總忘記。”
話題結束于裴清宴選好餐具從廚房出來,林汐音在許聽言旁邊坐下,又被裴清宴請求換去了他身側。
這一對兄妹話都很少,一餐飯吃完,幾乎算是食不言。
飯後林汐音去洗裴清宴一早準備的草莓,許聽言站在她一旁幫忙擺盤,看着顔色鮮豔便嘗了一顆。
“好甜……”她皺眉。
林汐音洗草莓的動作一頓:“你不喜歡吃甜的嗎?”怪不得蛋糕她也沒吃幾口。
“很少吃。”許聽言繼續擺盤,“你洗你的,反正我哥也不是給我準備的。”她邊說邊單手回微信消息。
林汐音關掉水,小聲問:“聽言,我可以加你微信嘛?”
許聽言攤開微信二維碼:“加吧。”
幾秒加好,林汐音改備注時順手點開了許聽言的頭像:“哇,好漂亮啊……”
許聽言和裴清宴一樣個子很高挑,五官是明豔張揚的漂亮,雖然她大部分時間看起來疏離冷漠,但偶爾像照片裡這樣笑起來,就會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很早以前的照片了……”許聽言斂眸陷入回憶,又很快抽離,“隻有照片漂亮嗎,我本人不漂亮?”
林汐音擡頭誠懇道:“你本人更漂亮!”
話音剛落,視線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形占滿,裴清宴毫無預告的擠進兩人中間,接過林汐音手裡的草莓:“我來吧。”
林汐音愣了下,小聲道:“聽言不愛吃這個。”
裴清宴很淡地“嗯”了一聲,側身提醒許聽言:“時間不早了,什麼時候回去。”
還不到兩點。
林汐音心道其實還早……
許聽言白眼差點翻上天:“馬上就走,保證你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我。”
裴清宴照例提醒:“清明後是家宴。”
“和我有什麼關系。”許聽言人已經走到客廳,拎起大衣,擺手道,“理由就和之前一樣,說我還沒回國就好。”
林汐音追上去,還有點不舍:“不再坐一會兒嗎?”
許聽言毫不留情地點評親哥:“我哥心眼兒很小啊,你看不出來嗎?你誇我漂亮他都吃醋,再待下去恐怕他以後都不許你和我聯系。”
林汐音一時怔住,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等她意識再回籠,人已經關門離去。
裴清宴将洗好的草莓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走過來牽林汐音的手:“要不要吃點草莓?”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左手無名指,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音音好像和小言變得很親近……”
林汐音眨眨眼,腦袋似夢似醒:“啊是的。”
裴清宴低垂着眼睫看她,啞聲歎了一口氣。
她立馬緊張起來:“怎麼啦?”
“我是在想……”裴清宴笑笑,“音音什麼時候可以和我變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