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靳南方“折磨”人時候可怕的修羅面孔。
唐糖下午放了學。
就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張嫂系着圍裙從廚房端第二個菜的功夫,唐糖人就已經不見了,“這糖醋裡脊你吃兩塊就不吃啦?”
“不吃啦不吃啦,我趕着抄字帖。”唐糖穿着拖鞋,背影俏麗,飛速的上了樓。
要是放在以前,張嫂做的醋溜大裡脊,她非得吃好幾大塊才能過瘾。
但今天她可沒時間,得趕在南方哥哥回來之前好好抄字帖。
現在這個點還好,他加班晚,還有好幾個小時。
偌大的書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在奮筆疾書,寂靜的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
等到靳南方處理完公司的項目,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2點。
客廳裡的燈還在亮着,餐桌上還擺着幾樣明顯沒有人動過的菜系。
“小糖呢?” 他伸手輕扯領口,每個動作慵懶随意。靳南方長了一張雕刻般的臉,眉間總是輕輕皺着,鼻梁高挺,瞳色幽深,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輕易不敢接近。
“老闆,糖小姐回來就上書房抄字帖去了,現在都還沒出來。”
“嗯。” 靳南把手裡的西服脫了下來扔給張嫂吩咐道,“送兩碗粥來書房。”
靳家别墅的書房是靳南方的專屬領地。
也是他給唐糖設置“體罰”的地方。
沉重的書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裡面被燈光照的透亮,寂靜無聲。
門口身形修長的年輕男人身着襯衫,長袖被他随意挽起至手腕上方,高冷嬌矜,貴氣萬千。
想象中有個人奮筆疾書的畫面沒有見到。
隻見一坨嬌小的身影軟軟的趴在寬大的書桌上。
睡着了?
靳南方無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體罰罰的這麼不走心
靳南方開始思考自己懲罰的方式是不是還是太輕了些。
抄1000遍太少,下次換成跑圈或者蛙跳呢?
已經睡着了的唐當事人渾然不覺危險的靠近,身下的金絲楠木書桌已然變成了她美夢的溫床,甚至于還能悠閑的呼吸出聲。
本來唐糖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在抄字帖的,可是那些字帖抄着抄着就往她的腦海裡鑽,就像某些催眠符咒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第一次來到靳家的時候,站在靳家盛滿陽光的别墅大廳裡,一擡頭看到的站在樓梯上方的天神一般的靳南方。
然後鏡頭一閃,靳南方溫柔的表情突然變了。
“還不趕緊給我抄字帖?!”
唐糖吓得大喊出聲,“南方哥哥,我抄,我現在就抄……”
靳南方滿臉黑線。
“夢裡也沒忘記體罰,你還挺上心的。” 他靠在另一邊的老闆椅上,手裡拿着的是他辦公用的筆記本電腦,譏诮的反諷。
唐糖聽到靳南方的聲音,睡意立刻就跑光了。
這簡直是做夢照進現實啊,難道她有某種自己都不知道的預言能力?
唐糖強迫自己睜開眼,想起自己那還沒有抄完的字帖,慌了起來。
“南方哥哥,我馬上就快抄完了。” 唐糖擋住手下的字帖,認真嚴肅的朝靳南方保證。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有多麼的好笑,由于睡的久了,臉上都是書桌上壓出來的紅印子,手臂壓在筆上也留下了筆的輪廓。
偏臉上又裝的正經,一副“樂在其中,舍身取義”的模樣。
桌上的字帖确實是抄了不少了沒錯,但是離1000遍還差的遠呢。
“嗯,繼續。” 靳南方看都沒看她的字帖一眼,無情的下達命令,渾然不顧現在已經12點了。
唐糖想哭,果然靳南方是沒有心的。
明天還要早起去上學呢,該怎麼打起精神上課,這1000遍,抄死她算了。
但是她是不敢把自己這種想法表露出來的。
裝的認命一點,認真擺好态度,靳南方倒還有可能放她一馬。
“老闆,您要的粥來了。” 張嫂敲了敲門,恭敬的站在門外。
“進來吧。”靳南方放下手中的電腦,手指了指唐糖面前不遠處的書桌對張嫂說,“放那邊就行,張嫂你可以去休息了。”
張嫂把熬好的綠豆粥放在桌面上,唐糖愛吃甜,左邊綠豆粥她稍微多放了些糖,“左邊偏甜,右邊則偏淡,你們吃的時候稍微注意。”
“那我就先出去了,老闆你們也早點休息。”
唐糖的眼神黏在張嫂的身上,一老一少眼神交流,滿是幽怨,張嫂也幫不了唐糖,隻能報以一個同情的目光。
老闆想要做什麼事情的,除非自己改變心意,其他人說什麼都不管用。
唐糖心裡也明白,長長的歎了口氣繼續奮戰。
一直寫到了夜裡的一點多。
她感覺握筆的手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靳南方從公事中抽空擡起頭掃了附近一眼,桌上的兩碗粥都已經放涼了。
唐糖捕捉到靳南方的變化,立刻放下筆把那碗淡粥端了起來,遞到靳南方的面前,“南方哥哥辛苦了,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