宍戶挑戰迹部的那一天,藤堂夕夏帶着全體女網部前往觀摩。後援團大部分都是支持迹部的,但随着女網部的到來,雙方的支持聲浪旗鼓相當。
春假期間,受藤堂夕夏之托,宍戶帶着起司頻頻造訪女網部訓練的舞室。他不擅長和女生交流,常常沉默寡言,卻耐不住女網部衆人對他印象極好。現下,她們一個一個的,正超賣力地給他加油。結果,不習慣這種熱情場面的宍戶,上場前就鬧了個滿臉通紅,臉臭得很。
為了獲得最佳的觀戰位置,藤堂夕夏混進男網部的人群,站到了那幾個正選熟人的身邊。
“你很行嘛,藤堂。”
泷看了一眼場邊給宍戶加油的熱鬧人群,就連上杉凜也站在其中。
藤堂夕夏沖着泷動了動眉毛,得意洋洋地收下誇獎。
“這麼興師動衆的。不知道你是跟宍戶關系太好了呢,還是跟迹部關系太不好了呢?”
向日感歎道。
“可能都有吧。”
她随口一應。
在選角會之前,她找迹部單獨道過歉。迹部說,這種事情本大爺早就不記得了。後來還把她嘲笑了一通。她當時突然有點後悔那天沒給他拍張照片,不然以後裱起來,就能和别人炫耀——她可是揍過迹部景吾的人。
“诶,侑士?比賽就快開始了,你去哪?”
“去買點東西。馬上回。”
聽到向日和忍足的對話,藤堂夕夏回過頭。
忍足正在往外走,他的神色平靜,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卻隐隐覺得,他好像不太開心。
多想無益,她将視線重新投入場内。
幾局下來,宍戶敗局已定。7-5,他輸給了迹部。女網部派了天野梨乃去給他遞毛巾和水。
場邊的人漸漸散去,場内的迹部和宍戶正在榊指導身邊聽訓。藤堂夕夏和身邊的幾個人打過招呼準備離開。
“藤堂。”
清冷的聲音響起,她後背一僵。轉過頭時,男網部熟人們的臉龐一一劃過視野。她立刻挂上恭敬的笑容,向聲音的主人鞠了一躬。
“榊指導。”
她最近才知道,榊太郎不僅是音樂老師,還是男網部的網球顧問。
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凜冽的氣場遠非那群十幾歲的男生可比。那天,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她在聲音和吉他技巧上的問題,嗆得她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到平時耀武揚威、小獅子似的人,一秒變成眼前乖巧溫順的貓咪,向日嶽人第一個笑出了聲。然後,他收到了一記淩厲的眼刀。
榊指導并未把他們的那些小動作放在眼裡,隻是例行公事般地通知。
“藤堂,你出演柳兒。從下周開始,每天下午來演出廳報道。”
話畢,男人轉身離開。
藤堂夕夏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剛剛說...我演柳兒?”
視線裡的幾個人紛紛向她點頭。
急火攻心,她向後仰倒,正好倒進天野梨乃的懷裡。
那天在台上,她可是把自己當成王子的啊!王子選不上,那公主也行吧?公主選不上,落選也行呀。但是演柳兒?在那麼多人面前表演對王子的洶湧愛意嗎?
“你沒事吧,夕夏。”
有事,她需要一個人來給她掐一下人中。
“真是期待啊,你演的柳兒。”
每一個音節都透着嘲諷。
這聲音,除了迹部景吾,還能有誰?
藤堂夕夏站起身。
“不是你搞的鬼吧。”
迹部冷笑一聲。
“本大爺還沒那麼閑。”他将肩膀上的毛巾遞給身旁的桦地,“你聲音那麼高,唱不了王子。情感那麼豐富,也演不了公主。你又是那天唱得相對合格的,不讓你演柳兒讓誰演?啊嗯?”
句句在理,她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