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看着她,如同在思索着什麼,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被人盯着時,藤堂夕夏一般會選擇與之對視。比如,最近明顯增多的來自女生的視線,或是敵意的瞪視,或是好奇的打量,她都會回以微笑,直視至對方不自在地挪開目光。
但是,她和向日已經對視了兩分鐘。
——别是愛上我了吧。
她的心裡逐漸發怵,準備說點什麼轉移話題時,他終于開口了。
“我們打一場吧。”
“啊?”
不隻是夕夏,忍足、慈郎、宍戶和梨乃都紛紛驚訝地看向向日。迹部、桦地和凜因為隔得遠,又或者是正陷在他們自己的對話中,尚未注意到另一邊的異常。
“我是說,我們打一場球吧。”
意識到大家對他的話有誤解,他趕緊補充了一句。
從剛剛起,藤堂夕夏在球場上擊球的身影就一直在他腦子裡晃蕩。上一次她和上杉的那場球,看得他心潮澎湃。
就算無數次被球擊倒,她還是會頑強地站起來。
不屈不撓,永不言棄。
很強啊,藤堂夕夏。
一股迫切的心情,充斥他的身體。
他想要,和她對戰。
“喂,嶽人你要和女生比賽嗎?”宍戶問。
“女生怎麼了?”
沒有一秒猶豫,藤堂夕夏對上宍戶的視線。
她目光如炬。分明帶着淺笑,卻帶來一陣極強的威壓。
宍戶語塞。
“不過,男網部可以私下比賽嗎?我上次被清水部長抓了,下場好慘的!”
轉眼,她想起上次被罰圈的經曆。原本比賽就去了半條命,還要跑圈,就算是她也有點吃不消。最後,連帶着精神上也脆弱起來,判斷失誤,導緻她在忍足面前出了醜。
忍足聞言,嘴角又有上翹的趨勢,被夕夏一個瞪眼止住了。
“你們要比的話,本大爺沒有意見。”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迹部那頭也開始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
目前,迹部已經得到部裡上下的認可,正式成為網球部部長。這件事情他可以全權決定。
得到首肯後,向日終于揚起笑臉,看向夕夏。
“不然的話,找個網球場周末比也可以啊。”
“等等,你讓我想想。”藤堂夕夏低頭沉思片刻,“我可以去說服清水部長。但是,賭注是什麼?”
“賭注?”
“對啊,赢了卻沒有獎勵,根本就沒有比賽的動力好嗎?”
她攤攤手。
“你當時和上杉桑比也有賭注?”
向日歪頭問道。
“當然了。”
藤堂夕夏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什麼?”
“不告訴你。”
向日嘟了嘟嘴,斜過身朝上杉凜的方向望了一眼。見她并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咬咬牙,說:“那...一份甜點?”
“五份。”
藤堂夕夏邊說邊擡起手掌,比了個數字。
“什麼?你不如去搶!”
向日原地蹦了起來。
“所以你覺得自己一定會輸咯?”
她嘴邊的笑意擴大,眼裡寫滿挑釁。
“哼!我才不會輸!五份就五份!”
“好!我答應了。一周後我們球場見!”
不帶一點間隙,藤堂夕夏直接應下。元氣十足的聲音,在高吊頂的包間内似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