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體每天要麼在煉丹實驗室,要麼在書房,全力攻克大哥的病症。
結果,半個月的忙碌卻收效甚微。
軒轅謙之拿着手中的資料,頭疼地來到森園,剛一進入正堂,就直接将近期的收獲統統給大哥軒轅信之介紹了一遍。
結果話音剛落,卻發現大哥完全在神遊天外,這讓軒轅謙之不禁開口問道:“大哥你有什麼思路嗎?”
軒轅信之把玩着手中粽子糖形狀的香包,随口回了一句,“什麼?”
軒轅謙之努力壓下心口的火氣,“這事關你的生命安危,大哥也給我認真些啊!”
軒轅信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道:“謙之,你再說一遍,我聽着呢!”
軒轅謙之雖然萬般無奈,卻也還是重新給大哥解釋了一番,“現在有兩種思路,一種是大地之力這種上古靈脈傳承引發的家族遺傳病,一種是大地之力伴生的花吐症。”
“家族遺傳病無解,花吐症有解。”
“所以我現在詳細給你講的是第二種,花吐症。”
“我查了好多資料,以前大多都認為這是大地之力的家族遺傳病,可是你的症狀卻和傳說中早已絕迹的花吐症十分相似。”
軒轅信之問到,“花吐症的解法是什麼?”
軒轅謙之:“隻要患者暗戀的對象親吻一下患者,患者就可以不藥而愈,但必須是兩情相悅。”
軒轅信之:“如果隻是患者一味單戀呢?”
軒轅謙之:“這個也好辦,和暗戀對象發生肉-體關系,多睡幾次就好了!”
“大哥你要是花吐症就好了,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綁我也要為你綁來!”
“再說這七年來,你身為仙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桃源城,你喜歡的人隻可能是桃源城的居民!”
“作為享受你一手締造和平樂園的被保護者,隻要對方知道你有這個需要,就一定會主動獻身!應該說壓根就不需要我出手!”
“可是大哥,你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啊!要是有你早就娶回家了!所以說花吐症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
“花吐症這玩意看起來更像是神明的惡搞,沒有一條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它真實存在過。”
軒轅信之從頭到尾都隻是微笑着聽聞弟弟在一旁發牢騷,絲毫沒有打斷他的意思。
軒轅謙之還是追問了一句,“大哥,難道你真的沒有過心動的感覺嗎?哪怕隻有一絲,隻有一個念頭也算!”
軒轅信之堅定地搖頭,“沒有。”
最終軒轅謙之隻能無功而返,頹然離去,繼續返回煉丹實驗室專心攻克大地之力引發的家族遺傳病的絕世難題去了。
直到弟弟謙之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後,軒轅信之這才捂着發癢的喉嚨,輕輕咳嗽了一聲。
下一瞬,一朵嬌妍昳麗的牡丹花翩落在他寬厚微涼的掌心,再次抽離了他體内本就飛速流失的靈力。
軒轅信之目光缱绻地凝視着手中美麗盛開的花朵,沉默不語。
他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椁中。
他不忍讓她為難,重複過往的痛苦。
他不會背叛摯友,即使她對摯友無意。
他不能讓軒轅一族蒙羞,背負不擇手段的罵名。
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桃源城的恥辱,他會以身作則,踐行自己一生堅守的信條:濟世匡時,天下太平,一往無前,九死不悔。
三日後,軒轅信之在森園設宴,特邀摯友獨孤承煊來家中一叙。
獨孤承煊欣然赴約,他以為是好友信之酒瘾又犯了。
結果在整個用餐過程中,軒轅信之分明滴酒未沾。
當獨孤承煊終于放下手中的筷箸後,軒轅信之這才正式開啟了此次的話題,他說:“煊,我快要死了。”
獨孤承煊不以為意,“開什麼玩笑!”他以為信之隻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然而下一秒,軒轅信之收起了唇角的笑意,鄭重其事道:“煊,我是認真的。”
獨孤承煊皺眉,“信之,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軒轅信之沒有多言,他隻是輕咳一聲,下一瞬,一朵昳麗的牡丹花翩然飄落在他的掌心。
獨孤承煊打開火瞳,雙目灼灼地盯着好友,“這是什麼花?”
軒轅信之回答道:“花中之王牡丹。”
獨孤承煊勉強地笑笑,“和你仙門之首、桃源城守護神的身份很配!”然而緊接着,他沉痛道:“所以當鮮花吐盡時,你的生命就會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