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嘴裡的話卻并未停止,“有誰知道,在初茵清醒時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這才會每每情動之際總是将她翻過身去,然後順勢要了她!”
“她以為我最喜歡背後位,所以連月來才總是在情事前脫光了背對着我趴在床上。”
“其實我最喜歡在情動時看她的反應,我又怎麼可能不喜歡面對面地欣賞她每一寸的細微表情!”
“可是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隻要看到那雙清透明澈的雙目,我就會在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怎樣的卑劣不堪!”
“可即便這樣我也不想,也不可能放她離開!”
“信之,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不,是愛!我愛她!我愛初茵!”
“原來早在我看到初茵的第一眼,我就對她動了绮念,這一點我也是直到今天早晨才猛然意識到!”
“初見時,她誇我風華絕代,天人之姿!”
“明明她很喜歡我的這張臉不是嗎?”
“可是為何現在這副好皮囊在她那裡卻偏偏不管用了呢!”
“她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若非昨晚她酒醉後異常的乖順,我也不可能久違的重溫舊夢!”
“我甚至記不清上一次她毫無防備地對我展露笑容是在多少年以前了!”
“可是就連那些在欺騙和謊言中偷來的笑容,也随着她記憶的解封被徹底封印在了我腦海中的最深處。”
“我太渴望擁抱那樣靈動鮮活的阿茵,這才會在昨夜完全失控!”
“你不知道她昨晚的反應有多麼可愛!”
“我讓她做什麼,她就會做什麼!”
“被過量酒精剝去了理智感知的她,就隻剩下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她在我身下情動綻放的那一幕着實讓我心頭發燙,情難自抑!”
“她的肌膚像綢緞一樣絲滑細膩,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樣柔軟潤澤,她的眼睛像繁星一樣璀璨生輝……”
“她身上的每一處都讓我神魂動容,隻想溺斃其中,根本就難以自拔……”
“我最喜她情動時柔弱癡醉的那一面,瑰麗動人,明豔無雙!”
“因為隻有在那種時候,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充斥着冰冷與淡漠,而是透着絲絲嬌妍的柔情,讓人隻想要醉倒在那片撩人的绯色煙霧裡……”
“你知道嗎?情動時她的身體會泛起淡色的绯霧,粉紅粉紅的,像嬌妍的柔粉色玫瑰,又像是軟軟的棉花糖,讓我隻想要一口将她吞掉……”
喝得酩酊大醉的獨孤承煊一臉興奮地向摯友炫耀着自己璀璨發亮的珍寶,宛若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向他兒時的小夥伴展示自己最喜歡的寶貝。
“沒有人可以逃離她一手締造的绯色煙霧,隻能醉倒在那片旖旎魅惑的醉人風景中……”
“就連身為仙門強者的我也辦不到……”
“這麼多年來,哪怕在情事上我都那樣努力地克制着我自己!”
“我唯一一次趁人之危就是在昨晚她喝醉的那一夜!”
“可即使我昨晚失控了,卻也還是在整個過程中小心翼翼,避免因為情緒激動不小心傷到她!”
“每一次都是我先把她伺候舒服了才輪到我自己盡興!”
“信之,你是知道的,在我們年輕時去煙花之地斬妖除奸出任務時,早已見慣了男女晦暗之事,那些針對不聽話女人所使用的調教手段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明明有一百種方法在床上逼她就範,可到頭來我一項都沒舍得用在她身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麼多年來,我沒對她用過任何道具!那些皮鞭、緬鈴、繩結、滴蠟……等等的使用手段,我分明都一清二楚!”
“可是我一次都沒對她用過!”
“即便有時候她讓我氣得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到最後也還是沒能狠下心腸将這些手段施展在她身上!”
“這麼些年我待她如珠如寶,可以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但她就是不為所動!整日待我冷若冰霜!”
“可就連她那樣冷漠地看着我都讓我該死的心動!”
“她要是肯對我笑一笑該有多好!”
“信之,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初茵……好愛好愛她……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你說,為什麼兩情相悅會這麼難……”
“信之,你不是仙門之首嗎?你不是世人稱頌的明光仙尊嗎?你不是最有辦法嗎?你教教我,究竟要怎麼做,阿茵才會喜歡我……”
很顯然,獨孤承煊并不是真的在向軒轅信之讨要一個正确的回答,他隻是醉了,醉得昏昏然不知所以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如果說一開始軒轅信之還有意阻止煊那些越發露骨的醉言醉語,那麼到後來,他幹脆躺平了,任由煊在醉酒後恣意放言。
可是,這是不對的。
這是錯誤的。
這是不應被聽取的。
然而他卻聽得異常入迷。
在獨孤承煊的口中,軒轅信之僥幸窺見了那些他本不該獲悉的隐秘。
他知道她在情動時會雙目濕漉,會渾身發顫,她的臉頰會泛起潮紅的绯霧,她的腰肢柔軟的仿佛一折就斷……
她會像貓兒一樣發出讓人抓心撓肝似的的歡叫聲,她會在情潮難耐時失控地在對方身上留下幾縷豔色的抓痕,她會在情韻過後徹底癱軟成一汪清透的春水,融化在對方溫熱的懷抱裡……
他看着自己在清醒中點滴沉淪,恍如醉酒的那人不是煊,而是他自己一般。
于是,他隻能一邊大口大口地灌酒,一邊繼續聽對方酒醉後的呓語絮叨。
他想,或許他可以将煊徹底灌醉,這樣至少可以留給她一個能夠安眠休息的平靜夜晚。
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今晚的軒轅信之拉着獨孤族長,陪他通宵酗酒,酩酊大醉,二人直接歇在了森園涼亭的長椅上,任由濃郁的酒香彌漫了整座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