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就看到那裡站着一個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青年人,三十幾歲的樣子,戴着一副圓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兩位就是陶老闆說的□□和俞大師吧,真是年輕有為,我姓蔣,叫蔣澤元,你們好。”蔣澤元略帶局促地同兩人握手。
李麒靠近的時候,就察覺到他身上淺淡的的一層黑氣,不同于那幅畫,他身上的很明顯。
略過一些不必要的寒暄,李麒讓蔣澤元現帶他們先去他家看看。
看出來蔣澤元也比較着急,他刷臉打開了小區的閘門,一路走得挺快的,邊走還邊說,“實不相瞞,昨晚看到陶老闆說我家裡可能藏了髒東西,我本來想推脫的,但我忽然想到了我太太生的怪病,會不會就是那東西導緻的。”
“怪病?”李麒疑惑。
“是的,我太太今年生了場怪病,去醫院治療很長時間都不見好,醫生說她是營養不良,但是不論食補還是輸液吃藥都沒有改善她的身體狀态,反而越來越虛弱。為了治病,我們換了很多家醫院,連京市的醫院也去過,但幾乎都隻說是營養不良。”蔣澤元給他解釋道,他之前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也沒往那個方向想過,要不是陶老闆忽然問起,他也不會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同意。
原來如此,李麒眼裡閃過思索的神色,難怪他會這麼容易同意他們過來,原來不隻是因為熟人介紹的原因。
蔣澤元家在15層,電梯門一打開,李麒就知道他家是哪戶了,因為那個鬼氣在他眼裡實在是太明顯了,還夾雜着猩紅的怨氣,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蔣澤元用鑰匙打開家門,李麒的視線越過蔣澤元見到了蔣澤元的太太于欣冉。
因着生病的原因,她半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精神氣不足,發色枯黃,面容顯老,從衣服裡露出來的四肢瘦弱,一圈圈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黑氣緊緊纏繞在她的心口、四肢和脖子上,黑氣的另一頭穿過牆壁到了另一頭的房間。
看到他們進來,于欣冉站了起來,似乎這個動作對于她來說十分吃力,蔣澤元鞋都來不及換急忙跑就去扶她。
“冉冉你别起來,我來就可以。”蔣澤元讓她坐回去,才去尋找空餘的拖鞋給李麒和俞湳淵換上,接着去給他們倒水。
“你們好。”于欣冉歉意地對他們笑笑,雖然現在面色不太好看,卻不影響她的儀态。
李麒看到了牆上她的結婚照,沒生病之前是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氣質型美女。
蔣澤元端着兩杯水過來說:“兩位大師,快請坐。”
“先不急,能先帶我們去那個房間看看嗎?”李麒指向黑氣冒出來的那個房間問道。
“可以的!”蔣澤元連連點頭,“我太太她要跟着一起去嗎。”
“不用,我們去就可以了。”
“好的!”蔣澤元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帶着兩人前往那個房間。
那是一間書房,房間裡有辦公的桌椅和電腦,有一個長排的書架,上面有許多書籍盒子,牆上還挂滿了用來觀摩的水墨畫,畫下面還有用來作畫的長桌,上面堆了紙墨筆硯,毛筆特别多,好幾個筆架上挂滿了大小不一的毛筆。
注意到李麒的目光注視着桌上的毛筆,蔣澤元解釋道:“我太太是國畫愛好者,這些都是她收集的各地毛筆。”
李麒皺了皺眉,拿起其中一個筆架上的毛筆,這隻筆看起來十分特殊,筆身是瑩潤的白色,用來沾墨的毛是黑色的,不像是墨水留在上面的顔色,而是本身就是黑色的。
黑氣就是從這支毛筆上散發出來的,李麒一臉凝重的舉着毛筆看向俞湳淵:“湳淵,你來看一下這是不是……”
俞湳淵走過來用手指撚了撚筆毫說,“是骨頭和鬼發。”
“骨頭?!”蔣澤元震驚地喊出聲來,“這……怎麼會是骨頭,完全看不出來啊,難道我太太就是因為這隻筆才生病的?”
“因為這隻筆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它在有目的的汲取你太太身上的生氣。你這支筆是哪裡來的?”這支筆沒有神智,隻是内裡設有陣法,這個陣法會汲取被害者的生氣供養骨頭和鬼發的主人,這個人或者鬼應該通過這種手段害過不少人,這隻筆上才沾染許多複雜的怨氣。
“這是我太太在古玩市場上收的,那邊小攤販太多,恐怕比較難找到之前的賣家。”蔣澤元眼裡閃過一絲怒氣。
找不到賣家雖然有點麻煩,而且賣家不一定是這支毛筆的主人。如果找蘭若甯幫忙應該可以,隻要把這隻筆身上的氣息收集起來,就像是他收集影仆那次。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于欣冉身上的線斬斷,然後再處理這隻筆。
隻是這個陣法似乎已經和于欣冉聯系很深,直接毀掉怕是會傷到根本。
看出李麒的想法,俞湳淵對他說道:“把它給我吧。”
李麒點點頭把筆遞給他,然後俞湳淵往筆身上纏繞幾層符咒,然後再給了幾張符紙給蔣澤元,讓他分别貼在他太太的四肢,心口、脖子和額頭上。
蔣澤元連忙按照他的話去做,沒一會那股黑霧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往筆内回縮,有一些沒被送走的生氣還被反哺了回來。
很快,最後一絲黑氣也回縮到了筆内,兩人出去确認沒有黑氣殘留,俞湳淵才把筆給到李麒。
“去找蘭若甯幫忙的話隻是需要一點鬼氣就行吧?”李麒忽然問俞湳淵。
俞湳淵點點頭,沒有特殊法器遮掩,蘭若甯的尋蹤羅盤确實可以找到,而如果不巧被特殊法器遮掩了,整支筆帶回去都沒用。
确認後李麒手中燃起火焰,瞬間把這支筆點着,火光中似是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嘯,沖擊着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