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場合不對,他也就沒跟青哲打招呼,寒暄幾句就同他們分開了。
不得不說這個展館是真的大,分了好多個廳,挂着不同風格的畫,每個廳還安排了工作人員人在值守,有需要解說的都可以去讓他們介紹,除了講解外,他們的主要工作是維持秩序,并阻止有不懂事的人亂碰畫。
李麒個人是挺喜歡水墨畫的,所以看得還算興緻盎然,時不時會拉着俞湳淵點評幾句。
“湳淵,你看看這幅畫。”李麒指着一副山水圖示意,“這幅畫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俞湳淵仔細瞧了瞧,沒看出什麼問題,“是畫的不好嗎?”
李麒搖了搖頭,不是說畫得不好,畫師的技巧很高,畫出了高山流水,美人于山中小亭賞景的畫面,賞景的方向正好是在畫外,就像是在看賞畫的人。
隻在意境,畫中人很小,并沒有五官,幾筆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在這畫裡占比很小卻又不會讓人忽視。
畫是好畫,但是給他的感覺并不舒服。李麒往在廳裡值守的人看去,放棄了上手觸碰畫框感受的想法,問俞湳淵道:“我說不清楚,你再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俞湳淵聽後知道他問的不是内容而是别的,于是認真感知着,“确實是有點問題,不過不是這幅畫上的。似乎是長期接觸到鬼氣濃郁的東西沾染上的一點鬼氣,現在已經快散幹淨了。”
“難怪我一開始沒發現,大概是你之前離魂,現在對這些氣息敏感。”
李麒覺得不是,但他說不出原因。
“你要是在意,我們可以在出去的時候找徐翰林問這幅畫是哪裡來的。”俞湳淵看到他糾結的神色後說道。
李麒覺得可行,跟着俞湳淵又看了幾幅畫,但是心不在焉的。
俞湳淵摸了摸李麒的額頭,确認那點鬼氣沒有影響到他的身體,才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們現在就去問吧。”
李麒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知道自己現在狀态有點不對勁到讓俞湳淵擔心了。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全部往聲源地看去,隻見是一名青年絆倒了用來隔出距離的防護帶,現在正手忙腳亂的扶起被牽連倒地的幾個樁。
工作人員過去詢問狀況,青年連忙摸着後腦勺彎腰連連道歉。
“這世界是真的有點小了。”李麒忍不住喃喃道,今天是什麼熟人紮堆出現日嗎?
“認識的人?”俞湳淵詢問。
李麒點點頭說,“是鄰居的一個哥哥。”
青年是住在李麒隔壁的陳越帆,李麒是真的沒想到會在冬青市看到陳越帆。因為陳越帆是一名非常标準的宅男,除了工作外就沒見過他出門。
看陳越帆道完歉就想離開,李麒喊住他:“陳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越帆回頭看到李麒,驚喜道:“小麒?你怎麼在這裡!”
“哈哈,陳哥這問的是什麼話,來這裡當然是看畫展。”李麒笑了聲繼續道:“陳哥你呢,你怎麼會在冬青市。”
“也對,看我問的什麼問題,冬青大學就在冬青市,遇見你太正常了。我是出差來冬青市工作的。”陳越帆摸了摸腦袋樂呵呵地說。
“對了,這位是?”陳越帆看向俞湳淵問道,這位的目光怪滲人的,感覺身上的秘密像是要被扒光一樣。
“這是我舍友俞湳淵。”李麒說完連忙也給俞湳淵介紹道,“這是住我家隔壁的陳哥,陳越帆。”
俞湳淵走上前朝陳越帆伸出手道:“幸會。”
陳越帆停頓一下握上去搖了搖說:“幸會幸會,很高興認識你!”
接着他很自然地放下手,問李麒道:“小麒還對山水畫感興趣嗎,之前似乎沒聽李叔說過?”
“我挺喜歡的,不過确實是第一次來畫展,這次是朋友送了票。”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和朋友看展了,我還會在冬青市待一段時間,有空可以一起出來吃飯啊。”陳越帆以為是俞湳淵送的票,于是沒再追問。
“好的陳哥,下次再見。”李麒朝他揮了揮手。
陳越帆對他們點點頭,才以不疾不徐的步伐遠去,走過拐角确定兩人看不見他的身影之後,立馬加快腳步走得飛快。
直到出了場館後才拍了拍肩膀輕聲說道:“祖宗诶,别鬧了行不行,要是被發現了我可不知道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