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于歸感覺車内煙味有點大,皺眉屏住呼吸按下車窗,轉頭注意到外面的景色越來越荒涼……
而不遠處好像是一排排落地青松?
“青山,到底要去哪裡,告訴我好嗎?”楊于歸仍舊看向外面的風景冷冰冰的道。
袁青山餘光瞥了她一眼,她好像在有意無意的捂住鼻子,擡手把煙掐了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城北墓園外。
城北墓園裡,小趙在巡查着,他走到其中一個墓碑前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墓碑上的遺照很特殊,不像證件照,倒像是生活裡的某個片段,是一位年輕的小姐低頭插生日蠟燭的照片。
更因為她的先生常常來墓園看她,對了這幾日倒是好久不見袁先生了。
小趙繼續向前巡查,擡頭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袁先生,他剛想上前打聲招呼,但當看清他手裡牽着的人時,一時覺得頭皮發麻……
于是小趙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值班室,“經理啊,我幹不下去了,我好像看見髒東西了……”
袁青山用身子擋住了她的墓碑對她道。
“于歸,你先不要怕……”
“那時我以為你去世了,以你丈夫的名義給你立了墓碑。”
“所以他們口中我的“亡妻”其實就是你自己……”
“你要看嗎?”
楊于歸點點頭。
她蹲下身,摩擦着墓碑上的文字,“袁青山愛妻楊于歸之墓……”
而墓碑的一側已經被歲月侵蝕,那是被人常常倚靠過的痕迹。
“青山,六年前,我們隻不過相處了三天而已,你為什麼會如此念念不忘?”
楊于歸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湧入一絲心疼。
“我……于歸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不要走……”
她牽起他的手,擦幹他臉上的淚,淺淺道了聲,“好,我答應你。”
……
當車子又行到小區門口,楊于歸才想起另一個問題,“那孩子你怎麼說呢?”
“樓上的範嬸,她都看見了伯父每天會遛你的孩子呢,那個孩子你是和誰生的?”
“于歸啊,我真沒有孩子啊,我就隻和你……,孩子我真的百口莫辯……”
袁青山和她仍舊呆坐在車内,他們透過玻璃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準确的來說是一個半。
夏長青又抱着毛毛開始在小區裡炸街了。
“袁醫生他爸,又來遛孫子呢?”
“對的呀對的呀。”
“爸?”
“毛毛?”
車裡兩個人眯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老夏可以的,半場開香槟還是玩得挺溜的……”
“不是袁青山,你爸姓夏?”
“我随我媽姓,不可以嗎……”袁青山摳着手指一臉委屈的看向于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