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上次陪季老闆胡鬧的時候——
“再鬧,明天連粥都沒得喝。”
“霸總女士~”夏樹拖長音調,受傷的右臂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病号沒有人權嗎?”
“你有‘傷員特權’,”她無奈地笑笑,似乎拿夏樹任性的行為沒有辦法,“但前提是聽話。”
季忘舒在一旁看得直咂舌:“小夏夏,你這哪是談戀愛,分明是找了個媽。”
“那你要不要也來一份母愛?”林疏月頭也不擡地将溫水遞到夏樹唇邊,“比如……把偷藏的違禁品交出來?”
每次這種時候夏樹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恃寵而驕,因為林疏月拿她沒辦法,卻總是假裝漫不經心的用懲罰季老闆“洩憤”。
何況林疏月自己也分明樂在其中嘛。
夏樹坐在季忘舒的床上,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着,她最近在忙什麼呢……這麼多天沒來看自己,等她回來一定要狠狠的親死她。
眼看着季忘舒這份吃的差不多了,夏樹把飯盒裡剩下菜的樣子也擺成她平時的習慣,比如說把西藍花放在半個切開的小番茄旁邊,再把小番茄用筷子搗碎之後粘在西藍花上……
像什麼很奇怪的儀式,但夏樹發誓季忘舒真的每次吃完“難吃”的營養餐之後都會這麼做。
自己也和林疏月的秘書吐槽過這一點,叫什麼來着……黃雯……,明明是那麼精明高冷的人,名字……還是挺不知道怎麼形容的。
但她貌似并不意外,隻是說季忘舒就是欠收拾,然後就走進去把她收拾了一頓,夏樹想想都覺得有意思,嘴角噙着笑硬着頭皮再去吃自己那一份。
下一秒笑僵在臉上,自己這份飯是冷掉的,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打開蓋子之後背面塞着幾張照片,裡面的人夏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殺害自己父親的酒鬼。
第一張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給酒鬼遞了一份牛皮紙袋。
第二張是父親正被捅的抓拍。
第三張則是父親倒在血泊裡的照片。
與其說是照片,不如都是從監控裡截下打印出來的,夏樹再傻也知道這是有人想告訴自己,照片組成的故事很明顯,父親是被“謀殺”的。
是林疏月嗎?但她為什麼不直接發信息告訴自己,可惜的是這個天真的想法在她翻到照片背面的一瞬間就破滅了。
“林疏月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
夏樹還沒來得及對此有所反應,手機就響了,沒有備注的手機号,這次又是誰?她的精神已經被那句話炸的麻木了,下意識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不同的是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就算我養了十個情人也是我的事……”
“情人就是消遣的玩物罷了。”
“什麼時候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也值得讓我上心?”
具體裡面又說了什麼夏樹并沒有完全聽清,她隻記得自己從某一句開始就生理性的反胃,失去理智一般沖到洗手間就開始吐的昏天黑地。
昨天晚上對季忘舒說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一樣刺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