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扶韓冷,似用了很大的力氣,韓冷有些難受。
黃導又與那人說了幾句,韓冷聽不太真切,看着黃導一行離開,韓冷整個人才如同虛脫了一般,徑直就坐在了地上。
她擡頭去看一旁的男人,一瞬間,腦袋便如同被人澆了一盆冰水般清醒了。
劉雲川的臉色陰沉,目光冷冽地注視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韓冷試圖掰開劉雲川緊握的手指,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于是她冷聲道:“松手。”
然而劉雲川并沒有聽從她的命令,反而将手指握得更緊,似乎在無聲地表達着自己的怒意。
韓冷感到一陣劇痛,忍不住開口喊道:“你放開我!”
劉雲川蹲在韓冷的身邊,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你要是不想保持你的形象,想被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就繼續鬧騰吧。”
韓冷停止了徒勞的掙紮,身體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她隻能任由劉雲川将衣服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然後扶着她上了車。
劉雲川啟動了車輛,将車窗搖了下來,韓冷便趴在車窗上,外面的冷風迎面吹來,讓她感到一絲絲的清醒。
劉雲川在趕來的路上和廖雪嬌取得了聯系,廖雪嬌趕緊給韓冷的另一個助理茉莉打了電話。
很快,茉莉匆匆走進了飯店的停車場,見到了在車上等自己的劉雲川,兩人這才開車将韓冷送回了酒店。
劉雲川将韓冷放到床上,韓冷從床上費力地坐起來,半眯着眼看着劉雲川,醉笑。
茉莉拿了韓冷的車鑰匙,去她的車上取換洗衣服。
當茉莉的身影終于消失在視線之外,劉雲川便緩緩地靠在了電視櫃台上,目光深邃地注視着眼前這位頭發淩亂、妝容狼狽不堪的韓冷。他語重心長地說道:“韓冷,如果你真的不希望别人抓住你的任何把柄,那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最好哪兒都不要去。”
面對劉雲川的忠告,韓冷隻是冷笑幾聲,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的不屑和不以為然。
劉雲川繼續說道:“你剛剛才赢得了獎項,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就等着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好煽風點火。”
韓冷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回應道:“這些事情都跟你沒關系。”
劉雲川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我是你下一部戲的出品方。”
聽到這裡,韓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調侃地說道:“真是奇怪,你什麼時候開始涉足文化産業了?哦,我明白了,這幾年房地産市場不景氣,房子不好賣了,所以你才轉行的吧?”
劉雲川擡起頭來,他的雙眼已經變得赤紅,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就像是一潭死水中偶爾冒出的氣泡一般,他問道:“這樣說話,你感到很高興嗎?”
韓冷收起了笑容,冷冷地回應道:“這關你什麼事?”
劉雲川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我不想管你的私事,但現在我必須确保你下一部電視劇能夠順利播出。隻有這樣,等一切結束後,你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我不會再幹涉。”
韓冷點了點頭,似乎對劉雲川的話表示理解:“知道,知道。”
劉雲川極力克制住因韓冷的态度而産生的怒意繼續開口道:“好歹認識一場,這一次争取好聚好散。”
韓冷突然間發出了一陣笑聲,這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劉雲川眉頭緊鎖,不解地問道:“你到底在笑什麼?”
韓冷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她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道:“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笑而已。”
劉雲川走到她的面前,語氣中帶着一絲諷刺:“好聚好散這句話,對你來說就那麼好笑嗎?”
韓冷仰頭,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床上,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說道:“我在拍戲的時候,這句話我重複過很多次。”
劉雲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看着蜷縮在床上的韓冷,她的醉意越來越濃,連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
眼見她就要從床上滑落下來,劉雲川起身去扶她。然而,就在他伸手之際,卻聽到她含糊不清地說:“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劉雲川緊緊抓住韓冷的肩膀,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我?”
韓冷點了點頭,她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遮住了那張已經淚痕斑斑的臉龐,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沉溺于酒精的瘋子。
劉雲川雙手緊握着她的肩膀,他的聲音變得冷酷而嚴厲:“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韓冷此刻隻覺得雙臂被人攥得痛,極力想要掙脫,然而渾身無力,似乎連擡頭都困難,心裡一緊,張嘴朝着對方的手便咬了下去。
劉雲川吃痛,一松手,韓冷仰頭就倒在了床上,閉了眼,絲毫沒了反應。
劉雲川看了看手腕上深深的牙印,韓冷發起狠來下嘴極重,一些地方已經出了血。
韓冷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她隻能感受到那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地覆蓋在她的臉上,動作是如此的溫柔細膩。
她對那雙手的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無論是手背上的傷疤,還是手心的三條線延伸到何處,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的身體曾經因為這雙手的溫柔撫摸而輕微地顫抖,也曾經因為它的強硬牽制而感到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