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君施應着。
容琳康咧開嘴笑了起來,把他的手遞到了嘴邊,親了親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親完拿手機拍了個照(這是個手控無疑了),才依依不舍地下車。
梁君施看着他走到校門口,回頭朝這邊揮了揮手。
梁君施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剛剛被親吻的溫熱感覺仿佛還在。他的心被一種奇妙的感覺激蕩着。他突然很想下車,向他跑去,拉住他,把他緊緊抱在懷裡。告訴他,他有點心動了……
如果時間倒退十年,他大概會這麼做,但現在,不會了。他擁有了一個成年男人的理性和該死的自律。他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梁君施看容琳康進去了,将車掉頭,往天水莊園去。
今天,又将是倍感壓力的一天。
每次走進天水莊園,梁君施都感覺世界末日提前到來了。他是如此的沉重和絕望。他也不知道他懼怕什麼,那裡面不過是住着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就算是猛虎,也已經沒牙,他在懼怕什麼?
進到天水莊園的時候,傭人告訴他,老夫人有事出去了。姑姑他們也不在。
不知為何,梁君施覺得松了口氣。他把資料交給傭人,讓她等董事長回來交給她。傭人接過,看着他,問他是否需要在這裡用餐。梁君施說不用了,說完轉身上車回去了。
經過天水湖的時候,他忍不住停下,遠遠地望了一眼下面的湖泊。上次來的時候,還帶着那小子。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變得熟悉,而且關系密切。
這是怎樣令人難以琢磨的際遇?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緣分”?
如果沒有那一晚弟弟的醉酒,他就不會去接他們,就不會認識他,後面那些事也就不會發生。
他和他,一個在學校裡的學生,一個日常繁忙的上班族,怎麼樣也不會有交際的。這樣說起來,弟弟好像在中間起到了橋梁(媒人)的作用?
梁君施出了會兒神,就把車開走了。
剛出林蔭道,沈楓的車恰巧從外面開進來,和梁君施的車擦身而過。梁君施想事情,都沒留意,等反應過來時車已經開出來了。也沒再轉頭回去。
沈楓車裡。
司機看着後視鏡,對沈楓說:“夫人,剛剛好像是大少爺的車經過。”
“哦,是嗎?”沈楓睜開眼,往後面看了一眼,沒戴眼鏡,看不太清,“他來了嗎?”
司機說:“應該是。”
這莊園也沒什麼人來打擾,除了大少爺開着低調的寶馬,另外那幾位少爺小姐開的都是蘭博基尼勞斯萊斯法拉利之類,一個比一個炫酷。
“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一個電話?”老太太喃喃道。
司機沒搭腔,把車開進了天水莊園。
傭人見老夫人回來了,就把大少爺來過的事告訴了她,并把大少爺留下的資料交給了她。沈楓接過資料,上樓去了。
這莊園是越來越空了,自十年前丈夫病逝,這莊園就空了,隻有女兒離異帶回來幾個兒女,才讓莊園熱鬧了些。
不知是因為自己平時太嚴肅吓到他們,還是怎樣,幾個子孫都和她不親近。梁君施是她一手培植的,對她很尊敬,但也隻是公事公辦。沒什麼事,也不會到莊園來。
老太太感覺有些寂寞,但無法言說。她總不能乞求他們來圍在她身邊。
梁君施開車回到市區,就回家歇着了,下午也懶得再去公司。
一歇歇了兩天,助理打電話來請示他工作的時候,他才打起精神,回公司上班。
公司裡那三條老狐狸,還惦記着江東區臨江那塊地皮,估計背後拿了人家不少好處,事沒辦成不好交代。又來遊說梁君施。
梁君施覺得好笑,董事長都不同意的事,他們是不是以為他傻?
梁君施忍這三個老東西很久了,要不是看在董事長的面子上,他們又是公司裡的元老級骨幹、對公司有一定的貢獻,梁君施真想把他們清除出天水集團。
梁君施一直以來想培養自己的心腹,但是老太太還在,事情又沒到重新洗牌的地步。他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隻是這幫子底下人越來越難用,難用就算了,還想着給他挖坑。讓他往裡跳。一不小心損失幾個億的事,也不是小事。
梁君施想着這三條腿的凳子,挺穩當,給它鋸掉一條腿,看它怎麼立起來。
工程部的吳經理,原先還勤勤懇懇地做事,近來年老了,犯的糊塗事越來越多。梁君施打算拿他開刀,試一試這敲山震虎的威力。
三位經理來遊說梁君施的時候,梁君施不動聲色,隻說請示過董事長,這件事延後考慮。暫時擱置。
三位經理見拿董事長來壓,都有些氣悶,一時也不多說什麼,氣呼呼地去了。大有“豎子不足與謀”的架勢。
梁君施知道自己年紀輕,壓不住這些老的。大概得等哪天把他們換成自己的人了,他才有好日子過。
三位經理走後,梁君施拿起堆在辦公桌上的文件看了看,這時手機響了,梁君施拿起來一看,是師兄高陽打來的。
“哈喽,師弟!我來欽城了,快來迎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