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施住在1013号房,高陽說住在上面17樓,等梁君施出了電梯。高陽并不上17樓,而是直接搭電梯下了前台,問1013旁邊有沒有空房。1013旁的1014剛好空出來了,高陽便訂了1014号房。
高陽搭電梯上來的時候,心裡挺高興,覺得這1314,寓意挺好。
梁君施回房便洗了個澡,剛洗澡出來,聽到有人敲門,梁君施以為是助理回來了,便過去開門。沒想到門口站着高陽,高陽拎着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看着他笑,“介意一起喝一杯嗎?”
“哦,”梁君施把他讓了進來。
高陽看着他,“這麼快就洗澡了?”
“嗯,”梁君施邊進來邊說,“天氣熱了,出去一下就出一身汗。”
高陽進來直接往沙發去,這是個總統套房,氣派,豪華,格調高雅。梁君施也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
“你是縱橫宇泰的代表?在公司裡擔任什麼職位?”高陽坐下來之後,看向梁君施。
縱橫宇泰是天水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此次競标報的是縱橫宇泰,所以高陽有此問。
“我隻是來這邊出差,順便去看看,”梁君施坐下,淡淡地說,“擔任什麼職位,都是替人打工的。”
這句話說到了高陽的心坎裡去了,“說得對,擔任什麼職位,都是替人打工的。老總也好,助理也好,都是打工的。”
高陽打開了紅酒,一人倒了一杯,“來,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今天再見,說明是緣分。為了這緣分,得幹一杯。”
梁君施拿過酒杯,和他幹了一杯,隻抿了一口,高陽看到,笑:“怎麼,怕酒裡有毒啊?”
“不是,隻是最近喝太多,胃有點泛酸。”梁君施說。想起那次喝酒亂-性,他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高陽看着他臉色,說:“原來是這樣,經常喝酒嗎?酒量怎麼樣?”
“酒量很差,都是被灌醉的命運。”
“哈哈,那可不行,喝不了酒幹不了大事。”
“我也想練練,不過這東西好像是天生的。”
“我原先也不會喝酒,這麼多年,都是練出來的。喝得多了,自然就會喝了。”
“嗯。”
高陽打量了一下房間,問,“你一個人出差?也不帶個人?”
梁君施說:“帶了助理,這小子也不知道上哪浪了,他的朋友遍布全國各地。”
高陽笑:“你也不管管?”
梁君施:“随便他吧,也沒什麼事,隻要随叫随到就行了。”
高陽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說:“我搬到你隔壁了,1014,我想反正我們還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可以趁此好好聯絡兄弟感情。”
“哦,”梁君施淡淡地應着。
高陽打量着他,梁君施穿着整齊的睡衣,因為洗了頭,頭發還未完全幹,發梢帶着些水珠,水珠滾落下來,滑到脖子上,再往下,鎖骨若隐若現……皮膚真白,真是個妙人,高陽的喉結滾動了下,覺得渾身有些燥熱起來。
梁君施看向高陽,見他打量着自己,那種暧昧的眼神即使遲鈍如他,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咳,”梁君施咳嗽了一聲,對高陽說:“師兄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哦,”高陽反應過來,笑了下,“是我考慮不周,明天還有事要辦的,那我……”高陽說着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嗯,”梁君施也站了起來,“反正還要住一陣子,聯絡感情也不急于一時。”
“師弟真是越來越……穩重了,”高陽笑,“你大學時就很穩重,現在全身就透露着一股成功男人的氣質。”
“師兄過獎了,師兄才像是一個成功的男人。”梁君施把人送到了門口。兩人站在門口,又商業互吹了會兒,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梁君施關門回房,助理打來電話,說今晚不回來了,明天直接過去現場。
梁君施歎了口氣,回到沙發坐下,看到未喝完的酒,又自斟自飲起來。
端着紅酒杯,看着裡面紅色的液體,梁君施不自覺又想起了那一晚。某處有些難耐起來。
他真是中了那小子的毒,自那一次之後,無論是夢裡還是清醒時,他總是想起當時的情景:火熱的膠着,激情的碰撞,一次又一次的抵死纏綿,令人身體和靈魂都戰栗起來……
也許是第一次,才會格外看重、無法忽視嗎?
今天見着師兄高陽,這是一個成功男人的典範,是梁君施曾經夢想的靈魂伴侶。
可是當對方有意無意的發出某種暗示時,梁君施又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說不清為什麼,也許因為不是他?
以前梁君施覺得那小子年輕沖動,想做什麼做什麼,從來不顧後果,他不喜歡這樣輕狂的小子。可是今日看到老成持重、體貼周到的,又覺得索然無味。難道自己天生是個受-虐-狂嗎?
這真是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