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絮猛地擡起頭,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解,直直地看向宴大伯。
宴大伯雙手抱胸,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幾分審視:“盛小姐真的喜歡我們家楚潮嗎?”
盛絮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喜歡!”
宴大伯冷笑一聲:“若是喜歡,想必不會讓他在您和爺爺之間為難吧。楚潮這孩子重情重義,夾在你們中間,左右為難。一邊是深愛的你,一邊是疼愛他的爺爺,你難道忍心看他如此痛苦?”
盛絮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一陣刺痛。
她從未想過會給楚潮帶來這樣的困擾,一時間,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們隻是互相喜歡。”盛絮的聲音低了下去。
相愛真的很難嗎?
人生而有自己的責任,不可推卸。
不忠不孝那肯定是不行。
喜歡在孝順面前好像太過于紙糊。
宴大伯見狀,趁熱打鐵:“盛小姐,你也能想到。你和楚潮在一起,不僅會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還會影響到他未來的發展。”
“而你,除了給他帶來麻煩,還能給他什麼?”
盛絮扶額。
“夠了。”
“您不用再說了!”
宴大伯的話雖然刺耳,但并非毫無道理。
宴大伯見盛絮的态度有所松動,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盛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我也不想傷害你,隻是希望你能為楚潮考慮考慮。你離開他,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你拿着我給你的條件,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實現自己的夢想。”
盛絮沉默了許久,茶館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句“我們的愛我明白已變成你的負擔”的歌詞仿佛在耳邊不斷回響,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和楚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些甜蜜的瞬間,那些共同度過的時光,心中滿是不舍。
可是,她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楚潮為了自己陷入困境呢?
終于,盛絮緩緩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絕。
“宴大伯,我答應您,我會離開楚潮。但我不需要您的錢,也不需要要那個綜藝名額。”
“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去追求我的夢想,實現我的價值。”
宴大伯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盛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看着盛絮堅定的眼神其實不太贊成,不過,心中不禁對她多了幾分敬佩。
如果不是這個家族沒有頂用的,也許他也會同意讓自己的侄子追求幸福。
“盛小姐,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兩年内不要再和楚潮有任何瓜葛。”
宴大伯說完,轉身離開了茶館。
盛絮望着宴大伯離去的背影,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茶館裡依舊放着那首傷感的歌曲,盛絮靜靜地坐在那裡,任由淚水流淌。
—
公寓樓。
宴楚潮抱着盛絮,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潤濕。
他低頭瞧,一眼便瞧見盛絮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和泛紅的眼眶,心猛地一揪。
宴楚潮蹲下身子,目光裡滿是關切與擔憂,柔聲問道:“盛絮,怎麼突然哭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不舍得小姨?”
盛絮慌亂地别過頭去,試圖用手背快速抹去臉頰上的淚痕,可那決堤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我們現在去火車站,小姨車應該還沒出發。”
她看着宴楚潮,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宴楚潮輕輕握住她的手:“到底是因為什麼?”
盛絮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撲進宴楚潮懷裡,泣不成聲:“宴楚潮,我好怕,怕我們以後不能在一起了。”
宴楚潮心中一緊,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有人……”
盛絮捂住他的唇,連忙搖頭。
她轉溜轉溜眼眸,邊說邊跑去廚房:“我餓了。”
廚房。
平底鍋裡的煎蛋正滋滋冒着不祥的黑煙。
盛絮手忙腳亂地去關火,鍋鏟卻撞翻了鹽罐”。
“……”
她絕望地閉了閉眼。
這是報廢的第三個蛋——前兩個幹脆沒熟。
第三個放棄糖心蛋,現在這個直接黑焦化了。
“謀殺現場?”
帶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宴楚潮穿着真絲睡袍斜倚在門框上,手裡端着杯手沖咖啡,活像來視察的。
盛絮用鍋鏟敲敲焦蛋:“米其林三星炭燒風味,嘗嘗?”
宴楚潮踱步過來,銀質咖啡勺戳了戳漆黑的蛋白:“火候不錯。”
他煞有介事地點頭,“能毒死三個我這樣的成年男性。”
“愛吃不吃!”盛絮把平底鍋落到洗水池,焦蛋驚險地彈跳到垃圾桶。
宴楚潮握住她拿鍋鏟的手腕:“讓我來。”
他抽走鍋鏟:“别毒死我未來老婆。”
“誰是你老婆!”盛絮去搶鍋鏟,指尖蹭到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