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開始等待的時刻到了。
“但我的心髒等不及了。”
盛絮瞳孔震動。
“盛絮。”他捧起她的臉,熱吻順着落在她唇上,“我不要平等。”
窗外的雨聲突然消失。
“我要你永遠赢。”
盛絮内心一顫,随着浪潮起伏。
她忽然抓着宴楚潮的手,認真地望着他:“我會跑起來的,宴楚潮。”
“——我追得上。”
—
兩人一覺睡到快要到晚上。
盛絮蜷在沙發上啃蘋果。
宴楚潮在廚房和豆漿機較勁。
門鈴忽然響了。
“誰啊?”盛絮趿拉着拖鞋往玄關挪,嘴裡還叼着半塊蘋果。
門一開,蘋果差點卡在嗓子眼。
“小、小姨?!”
門外的女人妝容精緻。
她的目光從盛絮披着的長發的掃到她身上明顯大一号的男款T恤,最後定格在她光着的腳丫上。
“絮絮。”小姨微笑,尾音帶着危險,“不請我進去坐坐?”
盛絮的CPU瞬間燒穿。
宴楚潮的襯衫正挂在玄關衣帽鈎上招搖。
宴楚潮本人,穿着灰色居家服從廚房探出頭:“誰來了?”
空氣凝固成冰碴子。
小姨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360度,唇角緩緩勾起:“男朋友?”
“不是!”盛絮一把掐住宴楚潮的腰側軟肉,“他是我……室友!”
指甲陷進肌肉的刺痛讓宴楚潮挑眉。
他低頭瞥見她瘋狂眨動的睫毛,突然笑了。
“這是我小姨,叫阿姨吧。”她用氣音威脅。
宴楚潮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突然摟住她的腰往懷裡帶——
“小姨。”他聲音清冽如泉,“我們同居三個月了。”
盛絮眼前一黑。
……
“所以……”小姨優雅地抿了口紅茶,“你們是在一起了?”
“是。”宴楚潮到。
“不是。” 盛絮道。
盛絮正瘋狂運轉大腦編故事。
“小姨,您來是答應我說的訂婚了嗎?”宴楚潮看着坐立不安的盛絮,還是向她解釋。
小姨看了兩人一眼:“絮絮之前說你出國了,怎麼再遇的?”
宴楚潮已經自然地接過話頭:“我受傷住院,她在醫院當志願者。”
“?!”
小姨眼睛瞬間亮成探照燈:“這麼有緣分。”
宴楚潮靠進沙發,長腿交疊出慵懶的弧度:“小姨,我這邊可以按照習俗付十倍的。”
“停停停,什麼習俗!”盛絮急忙打斷,耳尖泛紅,“你怎麼聯系上我小姨的?……”
宴楚潮指尖輕敲膝蓋,眼底泛起笑意,“你給小姨寄快遞,我看見電話号碼了。”
小姨笑得眼尾褶皺都漾開了:“年輕人真會玩。”
盛絮在茶幾底下狠狠踩了宴楚潮一腳,對方卻反手扣住她的腳踝,掌心溫度灼得她心尖發顫。
盛絮聞到廚房雞湯好了 ,連忙拉着宴楚潮過去。
盛絮把宴楚潮拽進廚房,聲音壓成氣音,“宴楚潮,你能跟我訂婚?”
“你不信?”
“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宴楚潮打開冰箱拿出礦泉水,喉結随着吞咽上下滾動,“我早就說過了。”
“什麼時候?!”
“那天告白,以結婚為目的……”他突然俯身,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
盛絮耳根紅得能滴血:“我們隻是——”
“絮絮?”小姨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帶了些你最愛吃的臘肉和鹹雞,放冰箱還是……”
廚房門“吱呀”被推開。
盛絮條件反射地推開宴楚潮,卻因用力過猛踉跄着撞上料理台。
宴楚潮迅速攬住她的腰,而小姨正巧看見他把她往懷裡帶的畫面,兩人像是要親上。
宴楚潮:“……”
盛絮:“……”
小姨默默退出去,關門時還貼心地帶上一句:“我什麼都沒看見。”
“所以小宴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小姨吃着飯,狀似随意地問,筷子卻停在半空。
盛絮立刻搶答:“他也還是個學生呢!”
宴楚潮:“……”
小姨的刀叉“當啷”一聲輕響:“……還沒上班呀?那你們這個房子,一起租的?絮絮你也沒找我多要錢。”
“我自己付了的,沒有占他便宜……”盛絮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宴楚潮正在桌下把玩她的手指,拇指摩挲着她指腹的薄繭。
“我确實也還在上學,家裡面也給了點錢創業。”宴楚潮面不改色,指尖卻在她掌心畫圈,“不過主要還是投資朋友。”
小姨點點頭:“創業?投資?”
兩人對視一眼。
宴楚潮回之微笑。
小姨也沒想到,兩年前随口的一番話,他竟然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