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冰冰見宴楚潮這副模樣,越發覺得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眼珠子一轉,湊到床邊,輕輕拍了拍被子下那團鼓起的身影:“表哥,你别裝啦,我看你就是對絮絮有意思,不然怎麼會一見面就那樣說話,還老盯着人家看。”
被子裡的宴楚潮身體微微一僵,卻依舊嘴硬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别在這瞎猜。”
蔣冰冰不依不饒,雙手叉腰,故意提高音量:“哼,我們可是一樣大。我告訴你哦,絮絮人可好了,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得主動點,别在這陰陽怪氣的,把人都氣跑了。”
宴楚潮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臉上帶着一絲惱怒。
“誰喜歡她了,你别亂說。我就是看她那副假裝不認識我的樣子來氣。”
蔣冰冰看着宴楚潮微微泛紅的臉頰,心中了然,捂着嘴偷笑:“還說沒有,臉都紅了。表哥,你就承認吧,喜歡一個人又不丢人。而且絮絮那麼優秀,你要是不抓緊,被别人追走了可别後悔。”
宴楚潮沉默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盛絮高中時的模樣。
那時的她總是安靜地坐在教室裡,專注地學習,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仿佛自帶一層光芒。
“表哥,你到底怎麼想的嘛?”蔣冰冰見宴楚潮不說話,晃了晃他的胳膊。
宴楚潮回過神來,眼神有些閃爍:“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她現在好像變了,和高中時不太一樣了。”
蔣冰冰眼睛一亮,連忙追問:“哪裡不一樣了?快跟我說說。”
宴楚潮皺着眉頭,回憶着剛才和盛絮的對話:“她……”
随即,他奇怪地看了眼蔣冰冰,一言不發。
蔣冰冰歪着頭想了想,說:“那個、我也沒那麼想知道……”
而另一邊,盛絮匆匆走出病房後,靠在醫院的走廊牆上,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絮絮!”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盛絮的回憶。
她擡起頭,看到是自己的好友林朝。
“朝朝,你這麼早回來啦!”盛絮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林朝快步走到盛絮身邊,上下打量着她,一臉關切:“絮絮,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舍友受傷了,我來醫院看看她。”盛絮趕忙解釋道。
“好巧,我也是搭檔受傷,商演提前結束了才這麼早回來。”林朝一邊說着,揚了揚手中的單子。
林朝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把拉住盛絮的手:“那你今晚别回校了呗,去我那兒住。”
“可以啊。”盛絮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畢竟林朝在校外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其中一室專門作為客房,周末的時候盛絮經常去那兒住。
夜晚,城市的喧嚣漸漸退去,隻留下一片靜谧。
兩人窩在林朝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視看起了綜藝。
綜藝裡搞笑的情節讓兩人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可盛絮的笑聲裡,卻隐隐帶着一絲心事。
猶豫了片刻,盛絮還是鼓起勇氣,把剛才見到宴楚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朝。
“宴楚潮去找江知乾了?”林朝聽完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拍了拍盛絮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傳遞力量,“絮絮,過去的事情别再讓它一直壓在心底。你還喜歡宴楚潮,你不妨勇敢一點,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盛絮苦笑着搖搖頭,眼神裡滿是無奈:“朝朝,你覺得我們倆就算在一起會有結果嗎?以前我敢說自己純喜歡,可是現在反而擔心……之後,還是會越走越遠。反而現在在彼此心中更美好。”
林朝坐直了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盛絮,認真地說:“雖然江知乾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可宴楚潮那顔值也不低啊。江知乾是那種痞帥痞帥的,渾身散發着少年感;而宴楚潮呢,真的就是那種爹系少年感,成熟穩重裡又帶着少年的氣息。”
“理工男裡長得帥的本來就不多,宴楚潮這顔值和氣質,在咱們圈子裡那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咱們跟他知根知底,起碼不用擔心他會騙咱們錢,多靠譜啊。”
“能遇到喜歡的人,就不要給自己留遺憾。人生就像一場旅行,說不定和宴楚潮在一起,就是你這趟旅行裡最美的風景呢。”
“再說了,等咱們畢業,家裡給介紹的相親對象,可能還沒他們好呢。到時候你看着别人恩恩愛愛,自己卻還在為過去的遺憾懊悔,多不值當啊。”
盛絮心中一動,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看着林朝,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調侃:“……你說的頭頭是道。那你和江知乾呢……”
“這不就是軍師嘛,不上戰場。”林朝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随即又故作鎮定地擺了擺手。
“哎呀,我得先幫你把這感情的事兒捋順了,我自己再考慮嘛。而且江知乾那邊,我還沒摸清他的心思呢,哪能貿然行動。”
盛絮被林朝這副模樣逗得笑出了聲:“你呀,就是嘴硬。說不定人家江知乾也正等着你主動呢,你老這麼藏着掖着,小心錯過好機會。”
林朝撇了撇嘴,不服氣地說:“我才不信呢,他要是真對我有意思,早就該表現出來了。哪像宴楚潮,我們倆認識,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林朝拉長尾音。
盛絮感覺很奇怪,兩人開始打起枕頭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