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低調的黑色連帽衛衣的男人躲在角落裡,耐心地等待裝着西裝的幾人匆匆離開。悄悄轉身來到一輛車旁,從兜裡掏出一條鐵絲。
他全神貫注,渾然不知身後有個刺猬頭正悄悄逼近。
“不許動!抓到你了——!”
風見一個雄鷹展翅,把男人死死按在車窗前。見男人還在不斷掙紮,其他公安迅速包圍,接二連三地飛撲壓倒。
“哇哇哇,我們是公安!”
“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很快車前疊層一個碩大的人形千層餅。
風見:“……先把我放開!要喘不過氣了!”
他艱難起身,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不對。
連帽衛衣的男人被吓得痛哭流涕:“我隻是想偷一輛車而已,至于出動公安嗎?!”
風見大驚:完蛋!抓錯人了!
“可你身上這件衣服怎麼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男人羞澀道:“别人送的,他說看我長得帥将來做男主角必然爆火,要搶先投資我。”
風見上上下下掃視着陌生男人:邪惡又自戀的非法分子,實在太會花言巧語太狡猾了!
……
狡猾的非法分子此刻也準備去撬鎖。
系統連聲阻止:[你剛被盯上,最好不要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行為來。]
蘇格蘭撐着牆,緩慢調節自己的呼吸。
心髒仍以不正常的頻率快速直跳,讓人難以呼吸。
要不是系統及時阻止降谷零那聲呼喚,被恐怖存在凝視的後遺症會更嚴重些。
他看了眼自己又一次被扣除的積分,已經可憐見底了。
“還剩下20分……”蘇格蘭沉思一會兒,緩緩吐氣,“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罪犯’,會撬鎖偷車,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系統:[但你想偷的是超級豪華的跑車啊!]
蘇格蘭:“所以我腦子不正常嘛。”
系統:[?]
不知道物理上的速度加成,能不能從zero的車技下逃脫。
蘇格蘭認真地思考着這個蠻重要的問題。手上的動作卻很快,兩下就撬開了豪華跑車的車門,比那名替罪羊小偷要快得多。
剛坐上駕駛位,一隻手搭上車窗。
他瞬間掏出槍頂住來人額頭——
“诶诶诶,饒命??”
半長發的青年舉起雙手,瞪大了無辜的雙眼。
蘇格蘭:“……你怎麼來了?公安的人沒盯上你?”
萩原差點流淚,憤憤道:“原來他們真的在盯着我!我做了什麼?為什麼小降、安室連我都想抓?!我隻是一個神棍啊!”
蘇格蘭收起槍支,眼神微移:“嗯……抱歉,我的錯。”
說起來,萩原完全算得上是被自己連累的。他在波本面前向來刻意與萩原保持距離,可波本的觀察能力實在太厲害了,很難不露出破綻。
“松田呢?你沒跟着他?”
波本還沒抓到萩原與自己聯系的實際證據,要是萩原一直跟着松田沒有多餘的行動的話,倒可以趁這個機會,洗清身上的嫌疑。
蘇格蘭:“你快回去,趁松田沒太起疑——”
“那小諸伏你呢?”萩原挑眉反問,“已經糟糕到要撬跑車逃命的程度了,小諸伏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從公安手裡逃離吧?”
蘇格蘭鎮定道:“不要小瞧我這些年從警察手下逃命的經驗。我是專業的。”
對着你的警校同期承認自己犯罪很專業嗎?萩原頗為無語。
“雖然不清楚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麼,但小諸伏,這些年其實你變化也不大嘛。還是那麼喜歡勉強自己,尤其是在不想連累别人的時候,總會說一些令人無言以對的話。比如現在,當着我的面反複強調你‘罪犯’的身份。”他比劃道。
“你可吓退不了我。”萩原叉着腰表情自信,“我好歹也當了半年警察呢,而且是我們爆破小隊的隊長——不要把我當成單純的警校生啦!”
萩原輕松挑開自重生以來同期對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貼心維持着警校時期未曾改變的印象,好讓自己在時過境遷的7年後好受一點。
他眼睛彎起,滿載笑意:“——我可不會喊你歐尼桑的哦。”
要喊也是對着小陣平喊。他很有原則的。
蘇格蘭有些失笑,張口好幾次都沒說出話來。心想萩原要是願意叫,自己也能承受得起。
“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趟這個渾水,你不是一直想和松田重新打好關系嗎?和我保持明面上的距離才能減少安室透和松田對你的懷疑。”
他當然有其他招數勸退年輕的同期,但萩原實在太能說了。
“安室早就對我起疑了,不差這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出現了破綻,萩原心想自己的演技又不差……是成熟版本的小降谷太可怕了!
“而且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隊友哦,系統先生可以做證!就讓我幫你吧,小諸伏。多少相信我一下嘛。”
萩原擺手示意同期趕緊下車。
真正的隊友嗎……
蘇格蘭望着萩原認真的眼眸,驟然回想起4名同期聯手幫他抓到自己仇人的過去,心裡一股暖意。
他終究沒再拒絕。
便遞給萩原一副口罩和墨鏡。
隻要不被當場抓到,“總能編出其他借口。”這番解釋道。總不能真的讓同期和自己混黑。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