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芯與雪村淩,她們都看到這一幕,在此前後驚呼,随即迅速反應,各自做出行動。
噗!
嚓!
此刻,兩名怪人應聲倒地,分别是雪村淩與林芷洲下手。
其中,偷襲明裡的怪人,是死于雪村淩擲向他的長刀,正好擲進心口!
随後,明裡驚覺身後的舉動,遂轉向反手抽刀,鮮血四濺的那瞬間,怪人轟然倒地。
正好此刻,雪村淩沖到明裡身前,接住明裡扔過來的刀,趁機為她攔下一擊。
而林芷芯,在雪村淩沖過來時,少不了她一路披荊斬棘,此番則是一記橫劈,再次解決暗算者。
三人聚集,彼此以背相對,長刀緊握在手,面對衆多怪人,試圖決一死戰。
虎視眈眈的目光裡,明裡與雪村淩全神貫注,絲毫沒注意異樣。
剛才,怪人死在林芷芯長刀下,死法是腦袋搬家。
刹那間,血濺三尺殃及林芷芯,如同自來水管裡的水,澆得她滿臉滿身的透心涼!
“到此為止!”此刻門已打開,雪村綱道走進來,叫停這場戰鬥。
這般一敗再敗,怪人們未必全聽他的,有不少人想要再次反擊,挽回敗局。
于是,有人就注意到林芷芯,此人目光呆滞,防備松懈。
此時,那些人暗地裡對視,彼此确認眼神後,繼續手持長刀,朝林芷芯群起而攻之!
“流火青影!”
眼看怪人們即将得手,突然自雪村淩心口,竄出一條火龍,迅猛之勢席卷全屋。
那些人躲閃不及,人接連被卷到半空,再是迅速下落,紛紛跌倒在地。
最後時刻,火龍飛向林芷芯,旋轉一陣即光芒萬丈,待光消失之際,林芷芯也不見蹤影。
明裡趁機帶着雪村淩,跑到雪村綱道後邊,跟着他火速走出來。
守衛立即關門,将暗室鎖上。
畫面結束,這幅畫銷聲匿迹的時候,林芷芯就在幻靈域。
她還未緩過來,依舊呆愣着。
林芷芯醒過來時,天還沒亮。
救下雪村淩她們,她再次來到幻靈域。
林芷芯身上并沒有血迹,再用手背擦把臉,同樣也沒見血。
琳說過:“謝謝你,讓我知道光在哪裡,至于這回的遭遇,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而他們卻想弄死你,為何跟這些人客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不能對敵人心軟!
戰場,從來不講道理。
林芷芯在榻上睜眼後,驚魂未定之際,從手環裡傳來聲音,是琳在這麼說。
她還說,關于這次試煉的評級,必須過段時間揭曉,這期間不讓進幻靈域。
所以,這段時間裡,林芷芯就待在庵堂,寫着對人物傳記的有關心得,閑暇時照着樂譜吹笛。
這段時間裡,林芷芯幾乎不讓自己閑下來,拼命地投入課業中。
似乎隻有這樣,夢裡自己殺人的陰影,才會因此消散些許。
幾天後,正逢唐大夫與雪見來餘杭。
“芷洲。”門打開時,林芷芯還是有些訝異。
雪見什麼時候來的?
雪見笑笑:“不先請我進去?”
林芷芯窘迫,雪見随即笑出聲,連連擺手說是在開玩笑。
笑鬧一陣後兩人進屋,林芷芯坐在床沿,雪見坐在對面的木椅,即使還在微笑,也難掩落寞。
林芷芯忍不住問道:“雪見,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雪見先是一愣,随後默默點頭,然後垂頭不語。
良久,才有微弱的聲音,小聲說着:“最近有客人來訪,是對洋人父子,我有些不安卻不知道原因。”
“他們來做什麼,遠渡重洋向唐大夫請教醫術?”看雪見難受,為緩和她的緊張情緒,林芷芯打趣。
在此刻,丢給林芷芯一記白眼,雪見分辨道:
“才不是!或者不止是這樣,他們說過,此行目的是為向幕府将軍求藥,所以經過這裡。”
林芷芯心裡咯噔,不由得脫口而出:“不會是東瀛的蘭方醫?”
“你怎麼知道?”雪見已經擡起頭,有些驚異。
林芷芯頗為猶豫,待其看過雪見,就說起她來餘杭的緣由,隻是關于洋先生的事情,她沒有說。
雪見聽聞這些,人即驚訝不已,即将驚呼時,連忙雙手捂住,由此咽回去。
“這……怎麼會?”放下雙手時,雪見仍是難以置信,不由得喃喃自語。
握住雪見雙手,林芷芯強迫她回神,盯着她雙眼:“是真的!我隻能說這麼多,也是信任你才說的。”
雪見凜神,反握住她的手:“我明白,芷洲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就連爺爺問起,我都不會說。”
聽到雪見提起唐大夫,林芷芯想起魏源爺爺的救命藥,同樣來自東瀛,萬一正是蘭方醫所求……
難道,這是契機!自己真的會到東瀛?那雪見怎麼辦?
自己可是答應過風間夕霧,要護着雪見,直至她尋得良人。
想着這些,林芷芯不知不覺脫口而出:“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說完,冷不丁肩膀被用力拍過,她回神的時候,雪見已坐在邊上。
在此,雪見說道:“希醬,若是你感到很難受,有時候想找人傾訴,我都會在。”
林芷芯搖搖頭,注視雪見:“問你個問題?”
雪見點頭,示意道:“你說?”
咬咬牙,林芷芯終究問出口:“如果這事換作是你,唐大夫要求你離開清國,你會怎麼做?”
雪見聽完,立刻瞪大雙眼:“才不會,爺爺不會這樣的!希醬你少烏鴉嘴,再胡說八道我不理你!”
“好吧,我不說啦!不過,還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好不容易哄好雪見,林芷芯告訴她挽聯的事。
自然略去若冰的那部分,至于其他有關謎語與謎底,以及委托人與委托書上的内容,一并告訴她。
雪見目瞪口呆,愣在當場,好半天才緩過來,慢悠悠地說:“這葉老太爺是在整你嗎?”
林芷芯沒好氣:“這整人的方式真特别,不僅整人還觸己方黴頭,傷敵一千,自損八萬!”
雪見也犯難,說着:“真像是有人為自盡,來藥鋪買藥,賣或不賣都不行,故意賣錯藥又影響聲譽。”
還真是!
林芷芯苦笑:“而且,藥鋪裡哪會無藥,還不能說沒有。就沒有某種藥,功效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雪見白她一眼:“你當是畫像嗎?藥鋪又不是神棍或畫師開的!”
畫像麼……看來得找個畫師!
這事之後,再過一段時日,直至清明節前夕,唐大夫再次帶着雪見來餘杭,此間留宿葉林家中。
也是清明節晚上,林芷芯才知道葉林的家暗藏玄機。
這件屋子的主卧藏着甬道,直通兩個地方,分别是藥鋪與葉家在城外的别院。
除雪見以外,在場衆人們都是知道這事的,包括三位老人與這兩位同齡人,即是若冰與長兄淽嶼。
前者其一是為返家祭祖,再者其二是借此機會,若冰與長輩攤牌,希望自己的良人得到認可。
後者則是為探親與陪伴心上人,順道替自己爹媽遞送家書,交給不省心的妹妹。
祭拜過先人,直至事畢,衆人回房歇息之際,現場徒留若冰與淽嶼,以及林芷芯還不能離去。
在此,若冰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林芷芯。
是一張紙箋,此紙質地非凡,為菩提葉所制成,适合書寫經文。
曆來這種質地的紙,都是專供皇帝所用的禦紙。
而且,這紙箋有些年頭,卻保存完好,不見絲毫破損,可見其所有者珍藏此紙,對其珍視程度。
其上以行楷書寫,内容如下:
洪青,艾氏子孫,其獨女下嫁葉家,閨名洪梧,時年十七。
落款地方提寫日期,是乾隆四十九年七月初六。
紙後面還有字,寫着二十三。
也就是說,這紙上的内容,是在洪青嫁女二十三年後,于當年七月初六書寫成。
若冰給她看紙箋,是告知自己的身世。
葉若冰是清廷皇室血脈,母家祖上是流落民間的龍種。
按照時間推算,她的祖先該是乾隆帝的親傳後人。
這麼說,他倆的事要是能成,芷洲的長兄就是娶到格格,當額驸爺!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笑得這樣不懷好意,憋着壞水吧你!”聽到淽嶼吐槽,冷不丁一記手刀襲來。
林芷芯沒躲過,遂被劈中,腦門硬生生挨個正着。
“到此為止。”若冰出手,阻止他倆打鬧,然後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