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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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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衆目睽睽之下,精靈少年就這樣死了了,戛然而止的凄厲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布琳希爾德還沒回過神,呆呆地望着精靈少年消失的地方。精靈祭司走了過來,蹲下探查一番,地上連一絲灰燼都沒有。

“不對,”精靈祭司轉頭看向布琳希爾德和艾爾維拉:“你們在一塊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畢竟,派他出來找你們的時候他身上沒有火種,沒有火種怎麼會有火?”

布琳希爾德立刻想到了,是精靈之森的水!她親眼看見溪流被污染,然後不知情的精靈少年喝了溪水。

她正要将這個發現告訴精靈祭司,轉頭直視精靈祭司,才發現精靈祭司的臉上是一片漠然。一個同伴在眼前被活活燒死,屍骨無存,精靈祭司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絲悲傷,甚至最起碼的對生死無常的感觸都沒有。

布琳希爾德起身,望向精靈族,有的憂心忡忡地在看自己胸口的火種,有的事不關己一臉麻木漠然,整個族群都散發出一種如出一轍的冷漠。

最後,布琳希爾德緩緩轉頭看向艾爾維拉,艾爾維拉把她護在懷裡,布琳希爾德隻能看見她的側臉,她正看着精靈少年消失的地方,表情如亘古不變的雪山一樣冰冷,眼神卻有些感傷。

布琳希爾德安撫地拍了拍艾爾維拉,艾爾維拉收回視線,突然問:“他叫什麼名字?”

顯然不是在問布琳希爾德,布琳希爾德随她的視線望向精靈祭司,精靈祭司神情冷漠:“既然已經死了,還問名字做什麼。”

她的冷漠,看起來和艾爾維拉很像,細看卻完全不一樣。

精靈祭司似乎失去了和她們交談的興趣,她緩緩走到安東尼大主教面前,問:“你們的預言家還知道些什麼?”

旁邊的希貝兒突然被點名,捏着裙擺朝精靈祭司行了一個屈膝禮:“抱歉,閣下,沒有水晶球我無法占蔔也無法與神對話。”

剛剛那個水晶球已經被浴火的精靈少年捏碎,碎片散落一地。

安東尼大主教溫和地說:“不,孩子,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其實在此次出發前,教皇大人就已經聽說了一個預言,因為這個預言太過可怕,才特地派遣我們前來一探虛實。”

安東尼大主教看向精靈祭司:“祭司大人,不知道閣下是否聽說過,深淵魔神的傳說?”

精靈祭司臉色微變:“難道說……深淵魔神将再次覺醒了嗎?”

深淵魔神?

西維亞湊到希貝兒旁邊:“希貝兒,你知道深淵魔神嗎?”

希貝兒搖了搖頭,西維亞驚訝地張了張嘴:“連你都不知道。”

豎着耳朵偷聽的布琳希爾德轉頭看向艾爾維拉:“你知道……”,她還沒問完,艾爾維拉已經搖了搖頭。

“哦——”,布琳希爾德拉長了聲音,另一邊的精靈祭司和安東尼大主教已經談到另一個話題——

精靈祭司:“如你所言,想必是封印松動,有魔氣洩露了吧。當務之急,是找到魔氣洩露的源頭……”

安東尼大主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布琳希爾德又想到了她今天去溪流上遊看到的,被污染的水源,她剛要上前,手臂傳來一陣拉拽感,布琳希爾德驚訝回頭,就看見艾爾維拉對她搖了搖頭。

布琳希爾德不明白。

她看了艾爾維拉一眼,堅定地一根一根掰開艾爾維拉,站了出來:“我知道魔氣洩露的源頭在哪裡。”

瞬間整個人群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了布琳希爾德,疑惑有,懷疑有,冷漠也有,但布琳希爾德毫不在乎,她迎着神色各異的人們打量的眼神,坦然自若:“魔氣洩露的源頭就在精靈之森的溪流源頭,所有的溪水都被污染了。”

光明教會這邊頓時炸開了鍋,安東尼大主教皺着眉頭思考布琳希爾德話語的真實性,他身後的修女三姐妹和少年神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希貝兒望着布琳希爾德的眼神裡閃爍着光芒:“這就對了,難怪有些精靈被污染了,有些精靈沒事,原來是水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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