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做啥虧心事,荷藕也被這肅穆的公堂吓的略有些腿軟。誤三春眼快用手扶着荷藕,不讓她摔到。
荷藕剛剛站穩還未來得及去看台案上坐着的人,對面突然撲來了個婦人對着她又拉又扯的罵道:“你這毒婦,先是害死了我兒子,如今又來害我的侄兒。我們張家如何對不起你,你要這麼禍害我們。”立馬有官差上前将她們拉開,誤三春将荷藕護在身後。
荷藕看着對面的婦人。那婦人已有些年紀,如今這般情緒激動竟有些氣息不勻,靠着身旁略有些年經的男人才勉強站着。
坐在公堂上的縣令嘭的一聲拍着驚堂木厲聲說道:“鬧什麼,這裡是公堂。要鬧回你家鬧去,再鬧就治你個咆哮公堂之罪。”
婦人哭的悲切,抽泣着說:“大人,我家是受害的呀。”身旁邊的男人拍着她的後背幫她勻着氣,寬慰道:“莫說了,莫說了。大人自會給我們一個人公道。”
誤三春看着對面的幾人,一對年事已高的夫婦身旁站着個華服的男子。仔細一看竟是林重,誤三春在心裡想:“這厮還真是個人才,昨兒斷了根手指,今兒還能上公堂。”
縣令又拍了次驚堂木:“堂下可是誤三春,荷藕二人?”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着:“正是。”
那縣令不怒自危,急聲厲色問道:“你二人可認識張府的張六,人稱小六子?”
誤三春道:“不識,我與娘子一直生活在鄉下那裡會認識什麼鎮上高門大戶的張家人。“
縣令對着堂下說道:“擡上來。”
兩個衙役投着個蓋着白布的屍體上來,陣陣惡臭随風蔓延。堂外看熱鬧的人有受不住的,竟當場吐了。
那衙役掀開白布,是一個已經泡發了的人。那老婦人看了眼差點沒背過氣去嘴裡還嗚咽的說着什麼,縣令喚了衙役擡了椅子給她休息。
誤三春見此拱手對縣令說道:”大人,我家娘子體弱麻煩也讓下面的人給我家娘子也搬個椅子休息。”
荷藕扯着誤三春的衣角威脅的叫着:“相公!”心想這男人還真是不知道臉面為何物。
那縣令揮了揮手,讓衙役又搬了張椅子給荷藕。誤三春按着荷藕坐下說:“别人有的,我家娘子也要有。”
在場的人無不目瞪口呆,連個凳子你也要比……隻有縣令旁邊的上師爺忍不住笑了兩聲,被縣令瞪了一眼收住了。
拿起案宗念道:“我縣居民于昨日在水井中打撈到無名男屍一名,經幾番探查為張府失蹤的張六。今日便喚了張家人來認屍,張府認戶後其家主事林重向官府舉報你誤三春實為一線在的土匪,加害他家仆人張六外另綁架了他家管家及仆人共五名。昨日他上山交錢贖人,不想爾等變卦收錢不放人還砍斷了他的手指。以上罪行誤三春你可認?”
誤三春心中略略的慌了下,心想是那裡走漏了竟讓這小子抓住了把柄。後又轉念一想應該是這小子倒打一耙來唬人的,他在娘子家的事除了常溪還沒有人知道。心中暗罵了幾句常溪,但凡這厮早點下山将人交給官府還能這事兒,真是幹啥啥不行,要錢錢沒有。
荷藕聽着對面的這樣污蔑相公從椅子上起身指着林重說道:“大人,你莫要聽這人胡說。我家相公當日被土匪洗劫是我路過才将他救回的。他怎麼可能是土匪呢。”
誤三春沒想到平時弱弱的小姑娘會站出來幫自己發聲,拉着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林重看着二人說道:“荷姑娘你怕是不認得我家了,我哥便是你那掉在井裡死的相公。”
誤三春:“呸,我家娘子根本就沒嫁與你家。想娶媳婦想瘋了吧你。”
林重聞言也不怒,平靜的對着荷藕說:“你以為是你撿了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怕是他早早就看上了你,所以你才會嫁一次死一次新郎官。這麼些人也都是他害死的。”
荷藕激動的拍着椅子說道:“你胡說!”
林重繼續說道:“你自己想當日在戲台上他是不是将你這幾任新朗官的死因分析的明明白白的,若不是兇手手本人誰會知道這些。你以為你的苦難是誰造成的,是老天嗎?别傻了,就是他害得你成了災星克死了親爹被所有人浸豬籠。”
荷藕不可置信的看着誤三春,她還是不相信。
林重又加碼說道:“你不信是嗎?你以為他幫你洗清冤屈便對他感恩戴德其實這些明明就是他加害于你的。”
荷藕雖不想聽那人的話,可是他的話仔細一想卻也沒有錯。若不是殺人兇手如何,能把每一個人是如何死的說的如何明白。而且說了這麼多,相公他一句反駁都沒有。
她看着誤三春的眼神漸漸的灰暗下來,被誤三春交叉緊握着的手也慢慢抽出了。她眼中含淚的看着誤三春說道:“相公,你說句話啊。你若說不是,我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