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群中像炸了鍋一樣,有人叫嚷着要把荷藕沉塘,也有人怕在這兒看熱鬧沾了晦氣直接回了家,僅有幾家相熟的老鄰居進了門幫忙張羅着。
村裡的人覺得荷藕晦氣自然也沒有人來吊唁,整個靈堂冷冷清清。
臨到了出殡的那天,稀稀拉拉的來了幾家,也是瞧着荷藕不在時來的。
出殡的路上,正在田裡插秧的花嬸子看着荷老爹孤零零的送殡隊伍說:“這荷老爹多好的一個人,活活的被他家那個喪門星給克死了。”
旁邊一起插秧的幾個農婦複合着:“可不是嗎?這要是娶回家八成公爹公婆都得讓她克死,真是個災星。”
安葬了荷老爹,回去的路上荷藕和哥嫂坐在一輛馬車上。
荷大哥看了看她想張口卻又抹不開,一旁的嫂子忍不往直接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塞在荷藕懷裡,對着前面趕車的師傅喊道:“停車,停車。”
馬車還未停穩,荷藕就被荷大嫂從馬車推了下去。
摔坐在地上的荷藕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嫂,荷大嫂推了一下荷大哥:“你和她說,别讓她以為咱們是黑心的。”
荷大哥看着荷藕摔坐在地上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妹子,昨晚荷大嫂讓他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還想下車去拉荷藕一把。
荷大嫂拉扯着荷大哥說:“不中用的,你不說我來。咱爹死前的交待的清楚,讓你回大青山去。你也莫怪嫂子心狠,如今怕是換了誰,都不敢留你在家。”
荷藕坐在地上抱着小包裹看着荷大哥輕聲問道:“哥,你呢?”
荷大哥剛想說話,荷嫂子搶在前頭說:“我和你妹子隻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吧!”
荷大哥看看荷藕長長的歎了口氣,同前面趕車的師傅說:“走吧。”
荷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看馬車上的哥嫂,對着她們鞠了一躬說:“哥,你保重。”
起身向大青山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手偷偷抹着眼淚,荷大哥想下車拉住妹子卻被荷大嫂拉了回來并催促着車夫快走。
荷藕小時候在大青山待過,也算是認得路,約莫走了一個小時便到了青山村。
荷藕站在屋前看着茅屋,經年無人居很是破敗,左側的房子南屋早已坍塌,籬笆紮的院牆都歪七歪八的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荷藕安慰着自己,隻要有一雙勤勞的手這些都是小問題。
她就要靠着這一身廚藝發家至富,再找個相公給所有人看看。
進了屋開始收拾,房間經久無人居住,滿是灰塵嗆得的荷藕直打噴嚏。
她走到門外呼吸下新鮮空氣,剛好看到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荷藕從屋内走出問道:“老人家,你是?“
“小姑娘,别怕。我是這青山村的村長,大家都叫我趙叔。我看到這屋裡有動靜就過來看看。你是老荷家的?”
荷藕和村長簡單的說了下家中的變故,村長安慰着荷藕,并讓她在青山村安心住下來,便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村長帶着十來個村民又回來了,手上都拿着大包小包。
村長一邊指揮大家放東西一邊說:“姑娘,大家夥聽說你搬來,都想來給你賀賀喬遷之喜,這點東西算是咱們大家夥的一點心意。”
荷藕一一同各家道謝并送他們出了門,就這一會兒荷藕數了數她收了四隻雞,兩隻鴨,一隻鵝還有一隻小白免,兩條魚,還有各家送的米面菜等。
荷藕覺得心裡暖暖的,想着日後定要回報鄉親們。
晚上荷藕想吃喝雖然不愁,但是手上一個大子也沒有這樣沒過多久她就會坐吃山空的。決定明天去村長家問問,村裡人都靠什麼維持生計。
從村長那兒荷藕得知大青山的後山上有很多野生的草藥鎮上的醫館定期會有人來收。
第二天一大早荷藕就背着小院子裡唯一一個破毛匡去了後山,許是荷藕運氣好竟然采了滿滿一匡草藥和野菜。
想着回去把草藥曬幹換點銀錢,再把野菜拾掇幹淨,挨家挨戶的送點當做她回報大家的一點點心意。
此時雷聲大作突然下起了大雨,荷藕背着破毛筐向家裡跑,跑的太急腳下一個沒踩穩向山坡下滾去。
荷藕閉着眼睛心想怕是要摔個狗吃屎,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
用手摸去身下有些溫熱還帶着些粘哒哒的液體,她睜眼一看正對面是一張滿是血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