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駱予安已經開始用拳頭砸太陽穴了!
情急之下,蘇燃一把撲到他身上,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你不是要打嗎?那就打我吧!
如果不是我蠢,你也不至于被害成這樣……都怪我……
蘇燃紅着眼睛,心疼還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
他喃喃喊着駱予安的名字,像哄小孩一樣拍着他,耐心安慰道:“駱予安,駱予安……你冷靜一點……我是蘇燃,我不會傷害你……”
沒想到駱予安真的一下子安靜了。
蘇燃又驚又喜,也不知是哪句話湊了效,便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駱予安的手緩緩垂落,眼睛睜開一條縫,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不多時,他呼吸漸漸平緩,阖眸沉沉睡去。
蘇燃松一口氣,又摸摸駱予安的頭,發現沒有之前燙,但還是挺熱的。便從冰箱取了罐可樂,用毛巾包住,在他額頭、耳後以及脖頸處滾動,擦拭。
喝酒的人不能吃退燒藥,傷肝,隻能依靠物理降溫。
蘇燃小時候發燒鬧着不肯吃藥,溫茗就是用這個方法來幫他降溫的。
有時候是冰棍,有時候是冰可樂。但這些東西最後總會悄悄溜進蘇燃肚子裡。
他擦完駱予安的頭和臉,又去擦拭他的身體。
但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他這次心裡沒有半分雜念,隻希望駱予安能舒服點,能快點好。
·
“叮鈴鈴鈴鈴……”
緊靠床頭的窗台邊上,白色小鬧鐘吱哇亂叫,但沒有一個人理它。
它隻能拼命瞪着小短腿,一副要掉下去的架勢。
終于,一隻修長健碩的手臂伸到空中,大手“啪”地摁在上面,卻找不到開關位置,摸索半天也無濟于補。
手的主人皺了皺眉,幹脆用力一推。
小鬧鐘“哐當”砸到地上,外殼碎裂,電池都摔了出來。
世界終于安靜了。
但始作俑者也察覺出了異樣,費力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闆,呆愣幾秒。
這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拱到了他懷裡,小貓似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他胸前最敏感的部位。
駱予安驚得立馬坐起來,崩潰地發現身上光溜溜的,啥也沒有,身邊還躺了個人!
記憶出現短暫空白,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昨晚心情很糟糕,喝了很多酒……
莫非是酒後亂性?
他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番——駱予安呀駱予安,你怎麼也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樣,幹出如此不恥的事情了?!
扶額歎息一聲,他看了看身邊的人。
那人被推開後就轉向另一邊,背對着他,看不清臉。
他決定用支票來解決。
如果對方還有什麼要求的話,他也會盡力滿足。
這種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太常見了,因此他雖然懊惱,但也沒覺得有多大問題。
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不是……這個後腦勺,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駱予安傾斜身體,逐漸靠近。熟睡中的人就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直接仰面朝天,大大方方給他看。
“撲通!”一聲巨響
剛剛還在床上的人,現在已經狼狽地摔到了地上。
駱予安臉色煞白,抱着被子抖動不止,一副想從樓上跳下去的樣子。
蘇燃被這一動靜吵醒,剛睜開眼就看到駱予安跟被侵犯了的良家婦女似的,表情和姿勢都極其委屈、極其屈辱!
蘇燃:“……”
有沒有人來管管!我看起來像是什麼臭流氓嗎?!
他伸個懶腰,故作輕松道:“早上好啊,昨天睡得好嗎?”
離譜的是,駱予安如同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裹着被子就跑。
“喂你去哪兒呀?”
蘇燃忙下床跟在他身後,鞋都沒顧上穿。
駱予安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一擡頭,看到陽台上挂着自己的衣服,立刻以光速沖過去,正打算伸手拽,餘光卻又瞥到了一條黑色的,邊緣帶logo的東西——是他的内褲!
“衣……衣服都是用洗衣機洗的嗎?”駱予安幾乎暈厥,幹巴巴問。
“上衣和褲子是,但内褲放洗衣機不衛生,我手洗的。”蘇燃打了個哈欠,嘟囔道。
昨晚他又是給駱予安擦身,又是洗衣服晾衣服,折騰到很晚才睡,以緻于早晨聽不見鬧鐘響,現在眼皮也發沉。
然而下一秒,蘇燃所有的瞌睡蟲瞬間被吓飛。
何止是吓飛,簡直是吓死!
因為,“咚!”地一聲,
駱予安竟當着他的面兒——
跪下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