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蒲嘉棟随着阿滕匆匆來到前院,男女主人都焦急地在原地打轉。
“孩子什麼時候不見的?”蒲嘉棟問。
“崔崔一直在你那裡,你說!”男主人朝妻子大喊,
女主人哭哭啼啼,一邊抽泣着一邊回答:“我……我說媽媽去洗個澡,我就讓崔崔自己躺在床上,給他拿了平闆玩遊戲,等我洗好澡出來,他就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還不等蒲嘉棟再發問,男人立刻罵道:“都怪你!你把我擋在門外,我不能進房間,這下好了,兒子自己偷偷溜出去,去哪裡找!”
“你倒怪起我來?要不是你和那賤女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我至于這麼生氣?至于不讓你進房間?”女人厲聲尖叫。
又來了。
蒲嘉棟煩不勝煩,立刻喝住二人:“都先少說兩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崔崔。”他吩咐着,“阿騰,先去調取客棧門口的監控,找到崔崔是大約什麼時候跑出去的,以及去了哪個方向。”
“好的棟哥!”
蒲嘉棟與阿騰一起查看,果真看到崔崔小小的身影從客棧大門口離開,往東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監控可查看的範圍内。
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啊!報警啊!”男人氣不打一出來,“哭哭哭,哭有個屁用!”
“報、報警……”女人瘋狂搖頭,“不可以報警!絕對不可以!”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你瘋了?!”
“一旦立案,到時候打離婚官司,崔崔肯定不會判給我了……”女人嘴唇哆哆嗦嗦,自言自語道。
蒲嘉棟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周身被一股凜冽氣息包裹。
阿騰哪遇到過這種事,已經被吓得不知該說什麼了,在他六神無主時,蒲嘉棟在他耳邊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出去找人,你報警。”
“啊?我……”阿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臉,欲言又止。
“你就在店裡等吧,讓母親留下和你一起。等下警察來後會現具體了解情況,她作為監護人之一,目前情緒不穩定,還是留下比較穩妥。”頓了頓,又囑咐道,“等下如果她有什麼過激行為——店裡的東西随便她砸好了,但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阿騰喪失語言組織功能,聽蒲嘉棟說完一大長串話,隻剩下嗯嗯啊啊。
蒲嘉棟又對男主人說:“崔崔消失的地方,是一個岔路口,你往左,我往右,分頭去找。”
男主人也鎮定下來不少,點點頭,和蒲嘉棟一同出門。
蒲嘉棟走通往綜合市場那條稍繁華的街,出發前他讓男主人發了張崔崔的照片給自己,他就按照這張照片挨個店鋪去詢問。
天氣熱極,他口幹舌燥,又煩悶至極,卻不敢耽誤一分一秒。
失蹤的前二十四小時為黃金時間,且小鎮不算大,今日就算是翻個底朝天,也得将崔崔找到。
一路走到綜合市場都沒發現任何關于崔崔的半點痕迹,這會兒阿騰剛好打來電話,蒲嘉棟立刻接起,以為事情有轉機。
誰知阿騰隻落遺憾地說,鎮上監控設施不全面,唯幾能夠調動的攝像頭也沒有拍到過崔崔身影,又說派出所那邊已經派出民警幫忙一起搜尋,問蒲嘉棟是不是要先回客棧去。
“人是從我們客棧跑丢的,”蒲嘉棟沉吟一秒,“就算與我們沒有直接因果關聯,也得盡最大努力找到。”
隔着一道電話,他似乎都感受到對面小子的緊張,連呼吸都是屏住的,于是他又安撫道,“你隻需要在客棧内等就好,也不排除崔崔會自己跑回來的可能性。”
阿滕呼出一口氣,蔫蔫地說棟哥注意安全。
挂斷電話,蒲嘉棟邊思考,邊走進路邊一家小賣部,買了瓶礦泉水。
雖然剛剛阿騰講那幾個有效監控哪都沒有拍攝到崔崔,但這也算不上條壞消息,至少可以按照路線暫時排除掉幾種可能性。
他屈起胳膊肘,一掌搭在側腰窩處,大腦飛速運轉。
搬過來這些天,他大概已經将小鎮的地形地勢摸個差不多,在仔細問過阿騰那幾處監控地點後,他腦海中便很快形成一片地圖,除卻他和男主人已經找過的地方,以及監控可控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