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酒吧之後,坐在少人的角落。
一開始,陳毅樂什麼都沒有講,就是一味地喝酒。喝了六七杯之後,明顯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葉章勤好言勸她:“陳隊,你這是幹什麼呀?别喝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陳毅樂醉眼朦胧地看着葉章勤,迷迷糊糊地抓住葉章勤的手:“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你不會嗎?對着大家,我不敢說。去他的底線!我快要憋瘋了。我誰都不敢講,進金他們,我不能講。”
“還有……還有你老大,正兒八經的,好像誰都沒有她正派,呸!”陳毅樂搖晃着身體,指着葉章勤:“我看後面就是你接班,幸好你和她不一樣……不一樣……”
“陳隊,你喝醉啦……”葉章勤沙啞的聲線,在昏暗的酒吧燈光下,有着别樣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陳毅樂埋在葉章勤的大腿中,悶聲嚷嚷:“我沒醉……我沒醉……!”
“嗚嗚嗚……我媽、王局……憑什麼呀……”陳毅樂帶着狠厲,又小聲含糊地說着“我自己都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就應該……以牙還牙!以牙還牙……幹、幹得……漂亮……”陳毅樂似乎想用力錘椅子,可是因為喝酒了,最終隻是綿軟無力地打着葉章勤的大腿,力道就像貓撓人似的。
說完,陳毅樂又小聲地啜泣着,哭得都仿佛要斷氣了。
葉章勤的臉色慢慢也沉了下來,她冷眼看着前方,仿佛眼前有着她的仇人那般。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陳隊,别哭。别哭。他們不都死了嗎?會好起來的……肯定會好起來的……”
晚上11點多的時候,葉章勤才帶着陳毅樂回到家中。一按門鈴,就有腳步聲快速走向大門,開門的是一個俊秀的男人。葉章勤見過他兩面,他是陳毅樂的丈夫——張智期。
對着外人,張智期感覺要沉穩許多。陳毅樂身上的酒氣很重,他連忙把人接了過來,才記得給葉章勤道謝。兩人随意寒暄了兩句,看到張智期有些焦躁,葉章勤也識趣地告别離開了。
張智期很久沒見到陳毅樂喝醉酒了,他把人橫抱到沙發上,輕聲問:“樂樂姐,你怎麼醉成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了?”
因為擔心張智期被異能者抓住,陳毅樂不敢告訴他,她隻是假裝喝醉。陳毅樂裝作迷迷瞪瞪才醒了酒:“小智期,我回家了?”
陳毅樂看見張智期擔心的表情,便起身吻了吻張智期的唇瓣:“沒事,就是高興。”
陳毅樂希望葉章勤能把信息傳過去。
聽陳毅樂這麼一說,張智期更擔心了,最近陳毅樂的心情和高興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也就是工作撐住她的精神氣。張智期不知道自家樂樂姐有沒有發現,她不僅變得粘人,還沉默了許多。
陳毅樂看見張智期還是一臉愁容,知道自己瞞不了他。陳毅樂向來擅長掩藏自己的真實狀态,可能除了張智期,其他人都不可能察覺自己的異常。剛剛那些苦水,說着說着,連陳毅樂都有點說不清有沒有摻雜了真心。
張智期抱住了陳毅樂,下巴輕輕蹭着陳毅樂的頭發,陳毅樂則放任自己在伴侶懷中,放松半刻緊繃着的神經。
接下來,葉章勤那邊竭力地掩蓋有用信息,李樹研這邊則是一邊還原信息,一邊制造許多錯誤的線索給葉章勤。
這兩天,因為李鑫的問題,督察部暫時在異處部設下了許多限制,導緻葉章勤做起事情,受到不少的鉗制。起碼她暫時不敢聯絡崔熙朗了,隻能通過崔熙朗留給她的渠道,反饋最新消息給崔熙朗。
又一次加班開會的時候,陳毅樂提到了一個事情:“我們這邊收到了一個重大的線索,找到了幾個疑似的犯人。還有幾天,我們明早抓緊行動吧。”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死氣沉沉的氛圍可算是活躍起來了。葉章勤也笑了笑,隻是眼裡沒有笑意。
等大家都回家之後,隻剩下外面值班的人員,辦公室裡沒有開燈,靜悄悄的。
一個人影從雜物間中走了出來,人影走到了陳毅樂的辦公桌處,破解了顯示屏密碼,找到了對應的文件,是今天開會說的嫌疑犯,人影看了沒有兩眼,辦公室的燈就突然被打開了,那人趕緊把電腦關了。燈一照,這個人影原來是葉章勤。
葉章勤擡頭一看,是陳毅樂,她内心一緊。
陳毅樂懶懶地依着門框:“章勤,這麼晚了,你不開燈,在幹嘛啊?”
葉章勤強行拉起笑容:“沒有什麼,就,我好像白天丢了個紐扣在你這,就過來一眼。”一邊說,一邊舉起手中的微弱光源。
陳毅樂慢慢走了過來,她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看了顯示屏,已經黑屏了。
葉章勤内心正松了一口氣,隻聽到有人從側邊喊了她一聲“章勤”,她扭頭一看,小會談室裡走出了一個人,是李樹研。
葉章勤并不蠢,她腦海裡串起最近發生的一切,頓時明白了:“李鑫被抓是假的。是李隊和陳隊你們一起設局整我?”
李樹研走了過來:“整你?你指我們抓内部違反紀律和法律,透露信息給犯罪團夥的嫌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