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樂略帶微笑:“你好,甯馨,我是異處部外勤隊長陳毅樂。那現在,說一下你的犯罪過程吧。”
甯馨和之前兩個抓到的犯罪者有些不太一樣,她似乎沒有對所有異能者都抱着厭惡感。起碼,她看向陳毅樂的眼神不像看社會渣滓,而隻是像……看着一個人。
陳毅樂當然注意到甯馨的眼神,心中一喜,看來她判斷對了,可能會有意外收獲。
甯馨有些緊張地搓着手:“我,我殺了三個人。但是,我沒有錯。”
陳毅樂給甯馨看了幾個案件:“你是說哪三個人?”
看到他們的照片,甯馨臉上浮現了厭惡,她指了指,按照時間順序,是第一、三、四起,剛好是大家懷疑不是齊風揚犯下的案件。估計是他們猜到了異處部的推測。
陳毅樂不置可否:“行,那你一個個說吧。”
“我殺的第一個人是個垃圾!他是個名牌作曲人和制作人,經常很多小明星會求他。他利用自己的聚焦異能,來壓制和性侵她們。小明星們為了前程,都不太敢暴露這些事情。這人渣甚至還會用錄像來威脅她們,收掩口費。有幾個人甚至因為這樣而抑郁、沉迷賭博,還有因為這樣自殺的。你說,這種垃圾有必要活着嗎?唯一可惜的就是,我怕出問題,不敢讓他醒着受刑!”甯馨越講越生氣。
陳毅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指着第三起案件:“那這個人呢?”
“他也是個垃圾!他喜歡去酒吧找女人,他長得很一般,也就沒有什麼女性能看上他。因為這樣,他就看上了一家明顯不太對勁的酒吧。他知道在那裡,監控幾乎是不存在的。他經常假借請人喝酒的名義,嘗試和人搭話。有的人貪圖小便宜,有的人單純看他可憐,反正偶爾,也會有人陪他喝一兩杯。
喝酒的時候,這垃圾就會給她們下一點藥,那藥會讓她們感覺有些頭暈,意識不清晰,他就借機把人帶走。隻要能帶走,他就能靠聚焦能量異能,徹底控制住她們、性侵她們。他會困住那些可憐的女人72小時,等藥和□□都無法被檢測到之後,他才放了她們走。結果,他也是因為迷藥而死,多有趣啊。”甯馨快活地笑了起來。
陳毅樂等她笑了一會兒,再盯着甯馨,指向第四起案件:“那這個呢?她也是垃圾嗎?”
甯馨看着她,不是很明顯地微微頓了一下:“異能者都是潛在犯罪者。她遲早都會成為垃圾的。我這是為民除害,繼續讓異能者的血污染人類,隻會讓我們生活在恐懼之中。異能者都該死!”
陳毅樂沒有作聲,隻是觀察着甯馨,陳毅樂明顯感覺到甯馨有些底氣不足,與其說甯馨認同這些,更像是她催眠自己認同這些。
甯馨看陳毅樂沒有接話,一直盯着自己,便有些慌張:“怎麼了?陳警官?”
陳毅樂搖頭:“沒事,感謝你的配合。”
說完,陳毅樂就起身離開了,獨留甯馨一個人在審訊室中,坐立不安。
陳毅樂出去關上門後,就讓李鑫趕緊去讓後勤查查這三個受害者的情況。
“三個?”李鑫有些疑問。
“對。前兩個确定一下甯馨說的對不對得上。”陳毅樂點頭,“第三個受害者要特别查一下,各種相關的情況都要,了解清楚一個怎樣的人。我看,甯馨不一定完全認同這個犯罪組織的觀念。對了,甯馨的個人情況,也再查查。”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因為某些标簽,厭惡某些群體,往往是因為沒有接觸過個體。一旦真正接觸過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往往這樣沒有理由的厭惡就會被打消。當然,這樣的做法也許不适合所有人,但對于甯馨,應該是有用的。
1個小時後,内勤組就傳來了調查結果:“第一案,受害者賬戶有異常資金流動。第三案,受害者曾有被起訴記錄,因為證據不足,沒有成功定罪。
第四案,受害者是一位社工,名為蘇小善。沒有特殊經曆,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異能是超智異能,但是非常微弱。原本智商大概是110左右,用了異能大概能上升到115,幾乎沒有區别。她社工負責的主要對象是殘疾人、暴力犯罪受害者等,先後幫助了近千位殘疾人和暴力受害人融入社會。以下是突出的案例:……”
陳毅樂看完資料,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再次進入審訊室坐下。
甯馨有些忐忑地咽了咽唾液。
陳毅樂安撫地一笑:“甯馨,你剛剛說異能者都該死。那你還記得邱主任嗎?”
甯馨有些迷惑,不知道陳毅樂想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她自然是記得的,當初甯馨因為被家暴,才被發現被異能操控,可是因為幾年來,甯馨喪失自我,又留有被暴力傷害的記憶,一度十分痛苦,難以回到社會的正常生活。而邱主任是位社工,協助她重新開始人生。邱主任真的是個好人,把甯馨當她家人一般,認真、耐心地幫助她。正因為有了她的支持,甯馨才能慢慢重新站了起來。
陳毅樂看甯馨點頭,又看她神色帶着懷念和感激,覺得正是時候,陳毅樂把蘇小善的資料放在了甯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