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孕育期間,兩人也經常去看看自家的孩子,心中滿溢着愛意。兩人很快就獲得了兩個可愛的嬰兒,一女一男。兩人盡心盡力地照顧着孩子,盛滿更是一有時間就想回家看看孩子們。
本來日子也就這麼平淡溫馨地過下去了。
問題就是,童年那超人的紅色披風依舊在盛滿心中飄揚着。
在孩子漸漸長大後,房子顯然是有些小了。正當兩人猶豫着是要去租一套更大的房子,還是應該去供一套房子的時候,盛滿的同學找上了門。
同學告知盛滿,現在有一個投資計劃,僅需15萬,很有可能能翻3倍,就算不能賺錢,本金起碼是不虧的。如果運氣好,到時候正好能解決盛滿的困境。她拿出了不少的數據,也給盛滿看了她半年的賬戶收益,讓盛滿很是有些心動。
這位同學,是盛滿學生時代裡,是難得對他友善的人。她與自己差不多,在校園裡成績表現也是相當差,隻是她能言善辯,倒比盛滿受歡迎多了。
在最後一次的見面的時候,盛滿知道她收入不菲。也許是因為這樣,盛滿感到自己已然不配與她交友,便連同學聚會也再沒有去了。
此時的盛滿已經沒有那麼自卑,又為兩人重逢感到驚喜。
本來這樣的事情他都會問問朱寒露的,可是當時沒聯系上朱寒露,她應該正在工作,和其他人正在通話。朋友又催促說這投資快要截止了,可能來不及等他回去溝通了。盛滿基于對童年朋友的信賴,結婚多年,第一次沒有問過朱寒露,便動用了賬戶裡面的金錢。
而盛滿童年獲得的唯一善意,在10多年後,變成一把寒意深深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同學原來是個騙子,之所以收入不菲,正是她行騙得來的。她其實剛從監獄放了出來,過慣了奢侈生活的她,很快便難以忍受辛苦又低薪的工作。正在此時,她便想起多年未見,很可能不知道她現狀的傻子同學,盛滿。
朱寒露在生活中不是一個細心計較的人,兩個月之後,她收到了通知:如果三個月内不補足育兒賬戶儲蓄,或無法證實15萬是用于育兒,共育中心将重新考察家庭的育兒能力。
朱寒露這才發現了這個事情,她第一次對盛滿發了場大火,又趕緊報了案。等幾個月後找到了犯人,發現盛滿的同學早已把騙來的錢揮霍一空,正準備執行新的騙局。她還不起錢,便隻能又進去坐牢了。
對于朱寒露和盛滿一家,她的坐牢根本于事無補。
孩子也早已被強行送回共育中心。被送回去的當天,倆孩子哭得稀裡嘩啦,朱寒露反複強調說,會經常過來陪陪他們,也會盡快想辦法把他們接回家。除了不住在家裡以外,其他都是一樣的。
兵荒馬亂之後,事情告了一段落。這時,兩人才有機會溝通這些事情。
朱寒露深知自己的火爆脾氣,自己出去朋友家住了幾天,消了火才回的家。盛滿早已被吓壞,以為自己的婚姻要完蛋了。看到朱寒露回來,一句話都不敢說。
朱寒露看着盛滿快要哭的臉,命令道:“坐下。”
盛滿聽令,乖乖地坐下。
朱寒露沒忍住,點上了一根煙。和盛滿在一起後,她已經把煙戒掉了,這幾天實在是内心不痛快,才又買了一包煙。朱寒露慢慢抽了半支煙,注意到盛滿有些被煙嗆到,她便把煙熄滅了:“我最生氣的時候,真的想過和你離婚。”
盛滿一聽,想要說些什麼辯解,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活該。
朱寒露深知盛滿的性格,平常她還是喜歡的,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有時也不免煩他屁都不會多說一句。可是她也早已接受他的性格,便繼續道:“這次的事情,我認為很嚴重。孩子哭成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不允許你做事情,但是我們好歹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呢?”
看見盛滿掉着眼淚點了頭,朱寒露才繼續道:“但是,我們既然結婚了,也就是共同體了,這個事情,你是被人騙了,出發點也是好的,這次我便原諒你,下不為例。錢沒了,可以再賺。我們一起努力,省吃儉用一些,可能一兩年也差不多能補足了,到時再把孩子接回家。”
這峰回路轉讓盛滿沉到谷底的心可算是回到正常的位置,他覺得自己也不知道多麼走運才能遇上朱寒露,盛滿忍着眼淚道:“好、好!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好好配合的!争取把孩子接回家!”
朱寒露語氣嚴肅了起來說:“但是,我有條件。”
盛滿還沒有等朱寒露講條件,就點頭同意說:“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的,隻要你不離婚,你還要我。”
他自卑的話讓朱寒露有些心疼,也讓她有了笑意:“你這傻子。這樣的,本來共同賬戶應該是我們共同擁有,大家都有使用權,但是經過這次事情,我希望轉成我個人育兒賬戶。”
盛滿對此完全沒有意見。兩人便也算是重歸于好了。
此時盛滿不知道的是,命運從不打算把豐盛美滿贈予他。